“何人如此歹毒,用此毒计害我老母?”
张辽仰天爆吼,双目血红,嘴巴大张,浓重的喘息声仿佛是一声声霹雳,让人惊惧。
“将军应该知道,孤帐下智谋之士如过江之鲫,多不可数。能想出此计的人,不在少数。这对于将军来说无关紧要,而最重要的是将军觉得此计如何?曹操又如何?”
刘冯闻言不为所动,说道。
张辽闻言不由自主的想着,若是计策实施,情况会如何?曹操乃明君也,这是张辽所肯定的。
但是曹操也是生性多疑,这一点张辽也很清楚。刘冯这计,未必就能让曹操中计。但有句话说的好,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要刘冯歹念一起,频频出招,三人成虎的情况下,曹操也会起疑心吧。他的老母大半真的会死。
想着,张辽顿时心急如焚,心中的坚定,也顿时动摇了起来。
“大将军若是如此,在下必定自绝。”忽然,张辽想到了一条出路,不由说道。
“孤可以秘不发丧,找人假扮将军。用计,仍然可害将军老母亲。”刘冯闻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冷酷道。
“大将军可曾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大将军用此毒计,自可以引
起在下对魏公的仇恨,但在下对大将军的仇恨,将会更深。”
张辽神色一阵惨白,但犹自挣扎,说道。
“孤当然是听说过这句话,所以说孤为难了。到底是用不用这毒计?但孤爱将军之才,实在是不忍放弃将军。”刘冯闻言露出了莫测的神色,说道。
“大将军口口声声说,爱在下之才,但此刻却是要陷在下于不义。若在下背主,就是个不义之人,大将军能放心在下吗?”张辽闻言脸色再惨白了一分,但仍然负隅顽抗,说道。
“孤信任将军。”刘冯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这,这。”
张辽闻言仿佛是败下阵的将军,顿时气势大衰,神色惨白道。
刘冯真的说的出做得到,要陷他于不义啊。一边是忠烈之心,一边则是家中老母,鱼与熊掌,如何兼得?
张辽的心乱了,彻底的乱了。
事到如今,张辽真想打自己一个巴掌,早知道撞墙自尽也好啊。而今,却是生不如死啊。
“有道是人子者,父母精血也。将军老母怀胎十月,生下将军,将军何以忍心令老母身首异处?退一步说,就算将军被孤所杀。将军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哀
痛,将军又何以忍心?”
刘冯见此再接再厉,往张辽心中的弱点,狠狠的捅了一刀子。
此刻的刘冯当真是没有情面可言,就像是那心狠手辣的刽子手,半点余地都没有留下。
不过,刘冯却是并不后悔。因为刘冯知道,这是唯一攻克张辽的办法,为了得到张辽这一位绝世猛将,刘冯不惜如此,不惜做一回恶人。
一切心甘情愿。
随着刘冯的话一字字的说出,张辽的神色就一分分的苍白。可怜沙场猛将,铁血男儿,却挡不住贾诩之奸计,挡不住刘冯这一颗熊熊爱才之心。
“啊。”
张辽大叫了一声,叫声凄厉,仿佛是一头被逼到悬崖边上的苍狼,那般无助。
“若是文远觉得为难,那孤也无话可说,即用计,强绑了文远,与曹操厮杀。”一代猛将,居被阴谋逼到这种地步,刘冯心下也不好过,但是刘冯又知道,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刻不容缓,一定要逼迫张辽做出决断,否则前功尽弃,于是狠下一颗心,说道。
张辽闻言豁然抬起头,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刘冯,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一般。
“即使勉强降了张辽,怕也不能忠心耿耿啊。
不过,月有阴晴圆缺,能够勉强降了张辽,也满足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弥补这份间隙,笼络张辽了。来日方长,我就不信,笼络不住张辽。”看着张辽的这一双眼睛,刘冯的心中叹息连连,但同时心中坚定不曾减低半分,反而是更加坚硬了。
于是,刘冯回望着张辽,寸步不让,威势迫人。
“大将军且如何让在下老母活命?”终于,张辽的眼神渐渐暗淡,张着口问道。声音沙哑,甚是难听。
刘冯闻言心下一喜,知道张辽是服软了,终于还是贾诩之计,占据了上风。
对于张辽老母的安排,刘冯也早已经有了腹稿。
“孤听说文远之母,住在城郊?”刘冯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欣喜,郑重问道。
“老母喜欢乡下。”张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孤可传令董承,在曹操,袁绍退兵的时候,以轻骑突入东郡,劫掠文远之母回到司隶。”刘冯闻言心下更喜,说道。
这就是刘冯的腹稿了,在曹操退兵之时,派兵把张辽的老母亲接过来。
“而今两军交战,探子来往不易。若是探子带去的消息被曹操所得,在下老母岂不是要一命呜呼?”张辽闻言疑声道
。
张辽说的是事实,上一次刘冯派遣许多探子进入许都,为董承传递消息,振奋士气。结果大半折损了。
不过,这一次却是不同于上一次。
刘冯哈哈一笑,说道:“孤率兵击败了郭图,绞杀之。袁绍,曹操这一会儿,怕是想要立刻退兵了,又怎么会有心思放在探子的交锋上?”
“好,若是大将军能接末将老母归来。末将愿意为大将军帐下将,不过在下有一言,还请大将军允诺。”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下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