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将手中的拐棍外面一层裹着的破布抽出,露出里面崭新而精美的剑鞘。
然后将宝剑挂在了腰间,朝着城内走去。
等走到了城门下,守在城门的两个守卫拦住两人厉喝道:“丐民不准入城。”
听到有人怒喝,小女孩有些慌张和胆怯,默默藏在了少年的身后。
少年却不为所动,脸上镇定毫无惧色道:“你们可见到腰挂君子剑的丐民?吾乃君子,听闻郡守威名,一路风尘至此,特来投奔。难道你们要将郡守的门客拦在城外吗?”
他双手朝天抱拳,继续道:“圣人有言,相马失之瘦,相士失之贫。倘若让郡守失去一个左臂右膀,你觉得你们能担待的起责任?”
两个守卫相视一眼,觉得这个少年谈吐不凡,不是一般人,索性没再多言,放任两人进城。
少年手扶着宝剑,抬头挺胸走进了城内。
等见后面的守卫没再追过来,他就将腰间的宝剑重新用破旧的布袋装好。
“哥,我们进城了,现在要干嘛?”
“投奔贵人。”少年头抬也不抬的说道。
说完,少年拉着小女孩走进了城中。
城里一片热闹之意,街里的人摩肩接踵。
各类叫卖声、喝彩声,以及一些孩童的打闹声,不绝于耳。
少年鼻翼扇动,贪婪的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食物的香气。
有肉饼、油炸饼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些细微的酒香。
“卖咯,卖咯。”
兄妹两人闻声看去,见一个商贩挑着一担,手中敲着铁铃铛,叫卖着。
“是饴。”
小女孩见到这一幕,彻底走不动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商贩。
不仅是小女孩,连少年也是如此,他想了一会儿走了过去,打算试试游说这个商贩。
却没想他刚一靠近,就被商贩怒目而视,甚至还要拿出打狗棒来。
“哪里来的叫子,一边去,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少年腹中饥饿,一身气力也发不出来,只能干瞪眼,看着这一切。
大街的另外一侧。
刚才武王府中出来的高延士一脸的愁容。
他昨日与殿下信誓旦旦,可真从王府中走出来之后才发现两眼一抹黑,想要把鹿陵里大大小小的势力给摸清楚,难如登天。
一来,他在城中并无鹰犬,无人可用;二来,他是对城中之事还没有头绪,不知道如何下手。
麻烦的是,他发现他在出宫之后,似乎有人跟踪,盯着他行踪轨迹。
答应殿下的一月之期如今已经过去了四日,在以上种种因素影响之下,高延士现在依旧是一无所知,不禁有些焦急了。
刚被商贩给赶走的少年,有些气愤不过。
可是现在的他仅是喝了一碗米汤而已,身上既无钱也无力气,面对商贩的欺凌,只能作罢。
这时,他一抬头看到了不远处高大的高延士。
少年见高延士身穿锦服,仪表堂堂,在一众百姓当中仪表堂堂,稍微考虑了一下,带着妹妹走了过去。
“哥,咱们这是?”
“贵人来了。”
少年走了过去,观察了一会儿,见高延士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他就知道可能有机会。
于是他直接走去,将手中的长剑横在身前,双手奉道:“草民张义,愿献宝剑,替大人分忧。”
高延士见一个少年突然闯了进来,有些奇怪莫名。
他打量了一下的眼前的这个少年,见他衣衫褴褛,身上发着一股馊味。
这个样子他很熟悉。
是个流民。
并且还是走了很久的流民。
见这个少年岁数不大,看起来仅有十几岁的样子,但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着实让他有些惊异。
“你要替我分什么忧?”
高延士面对突然闯进他视线中的少年,心生警惕。
张义说道:“草民刚才观察大人,大人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是遇到了烦心事。草民自认有些能力,只要大人能给一些银钱,让我们兄妹二人果腹,我愿效犬马之劳。”
高延士心中衡量,他有些担心,这个少年是不是那些武学势力设下的什么陷阱。
不过,现在听他的口音有点像魏国南方人。
而看上去一副风尘仆仆、落魄的样子。
他稍微估计了一下,少说也得有个三四月才能搞成这般模样。
如果真的是那些郡尉和那些武学势力,有意设的陷阱,未免费力气也太大了一点。
正好,武王殿下交给他的事,现在还没有着落,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高延士生得人高马大,比少年大不了多少的年纪,却高出了他一个头。
他接住少年递上来的宝剑,掀开了一角,并拔出了一部分。
是把好剑。
高延士眼眼皮一抬说道:“你要多少?”
张义一听高延士没有拒绝,脸上露出喜色,他精神一震说道:“我要十两银。”
“十两?!”
高延士微微有些诧异,十两银子按照现在魏国的购买力来说,足够的一个四口之家四个月的消耗所要。
眼前这个小小张义开口就要这么些,着实有些心大啊。
不过高延士也知道,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没有钱就把事情办好,自然是最好的。
可倘若没钱,事也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