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休息,今日什么都不要做了,自有我们在。”苏案瑾说。
顾荷忍不住笑了起来,“没这么夸张,不过一场小手术,我以前都习惯了。”
她以前常给人做手术,一次几小时,甚至一两天,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也就是这里设备不齐全,灯光昏暗,手段太过原始,才会让她觉得累。
以前?苏案瑾凤眼微垂,心思涌动,是说在顾家受欺负的日子,还是其他……
那日顾荷当真休息了一日,什么也没做。只夜晚和晨起查看林氏眼部情况,没有发炎,恢复得极好。
李大夫得知顾荷治好了林氏,大呼神奇。
要知道他以前用针灸帮林氏治疗过,当时是好了,可用不了几天,又会复发,收效甚微。
“你怎么做到的?”
这根本就不可能!
除了针灸,世上没有方法能让林氏恢复!
这个徒弟总是给他意外。
顾荷轻描淡写:“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一条泪管,负责引入泪液到鼻腔,当这条泪管被堵住,就会不自觉流泪……”
简简单单将治疗过程说出,仿佛再小不过一件事。
李大夫又惊又叹,原来还能这样,他竟没想到。
他得对这个徒弟重新观望了。
“来来,你把人的泪管,不,还有其他构造画下来给你师父看看。”说着殷勤请顾荷入座。
还亲自去厨房掏了木炭,因着没做饭,找了半天才找到。
顾荷指了指肩膀,“昨日给娘做手术,这里还有些酸疼,只怕握不了笔。”
“我来我来,我给你按按。”
顾荷嘿嘿一笑,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服务,慢悠悠画完人体构造图。
最后一笔落下,李大夫一手夺过,“去你的,哪有师父伺候徒弟的?回去把《切脉十问》背十遍。”
说着拿着她画好的图,乐呵呵走了。
贼老头儿,变脸比翻书还快,忒势利。
顾荷冷哼一声,心里并不生气,传播基础知识,弘扬现代医学,也是医生的职者。
天气放晴,顾荷为苏案染进行第三阶段治疗。
这段时间治疗,他已经能下床行走,做第一件事就是逮着顾荷练习毛笔字。
医师证分两次场考试,一为医学理论,二为现场实操。
据说会有名医和医官署的医官们亲自监考。
顾荷医学底子在那里,并不担心别的。唯独一手毛笔字不行。因此苏案瑾看得异常严格。
想到这里,顾荷回神,“味觉都恢复了吧?”
她摊开苏案瑾的手指,观看颜色。
“都恢复了,”苏案瑾点了点头,这代表着他体内的毒素即将完全清除。
“我无法准确知道你体内还残余多少毒素,只能大致估量还需一星期。”说到这里,她笑了笑,“先提前恭喜你身体健康。”
苏案瑾微微一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条斯理道,“不用提前,说不得你得当面见证。”
这下轮到顾荷发懵了,一月之期仅剩一周,他的意思是……
毁约?
这可不行!
狗男人之前还说娶她非本意,连朋友都不是,现在看她有用,不会想毁约吧!
一惊一乍,眼睛灵活乱转,苏案瑾一看就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稍微有些郁闷。
就这么想离开,果然喂不熟。
“咳,今日的大字还没写吧?”他问。
顾荷慢慢摇头,仿佛又回到小学,每天被老师监督着写两个时辰正楷。
其实她对自己的毛笔字相当满意,可以说是进步神速。偏偏苏案瑾不满意。
说是字如其人,考官会根据考生字迹打分。
好家伙,古代也有卷面分,不知道还以为她要考状元。
“时间越来越紧,从今日起,家里的活别做了,多留一时辰写字吧。”
别呀,顾荷张了张嘴,她愿意做!都是生存值,医馆的启动资金!
无奈对方不给她商量的机会。
埋头狂写两小时,顾荷手腕酸疼,正打算偷摸歇会儿。忽听外面传来几道口哨声。
“嘘!嘘嘘!”
苏案染鬼鬼祟祟躲在窗口,指了指外面,一脸贼笑。
顾荷眼前一亮,回头见苏案瑾睡得深沉,悄悄起身,偷跑至外面,两人撒丫子狂奔。
“去哪里?”
“收田租,”苏案染洋洋得意,“怎么样,够意思吧?”
“够意思,兄弟,”顾荷拍了拍手,“小时候没少挨打吧?”
“嘿,还真让你猜对了,”苏案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时候不爱写字,又定不下心来练武,爹爹就常常让二哥训练我。”
“你二哥?训练?”
顾荷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案瑾时,他苍白文弱的躺在床上,嘴上带着疏离的笑,一双眸子摄人心魄。
怎么看也不像会武功的人。
“是啊,我二哥文武全才。本来我们家就属他练武天赋最高,可惜十三岁时出了意外,一身武力皆失。后面二哥就转文了,三年名动京城。”
原来如此。
苏家三兄弟来自京城,从小习武,年幼中毒,又送茶具暗害。下毒成本加上矜贵的气质……
身份地位非富即贵。
“到了,”苏案染打断她的沉思,“那片就是咱们家的田。”
田上有许多人在收割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