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真君坐在原本属于大日峰首坐的位置,闭目养神,等待一刻钟的到来。
“非我冒犯,而是我不相信一个被人囚禁宗门掌教能够整合全宗的力量,发挥出令人惊叹的战力。”
最起码九月真君是自己人,还会念着几分同门之情,不会轻易送他们上死路。
“九月真君为宗门镇守一方,年年税款齐全,论工作能力,可为玄阳前三,掌教之位,非她莫属!”
面对此人,哪怕是脾气火爆的归一真君也不敢出口顶撞,默默拱手,转身离去。
但这样未免有些得位不正,容易落下话柄。
“当年玄阳宗初代玄阳真君便是受九阳仙宗之命令,率领十二真君建立玄阳防线,当时没有玄阳宗,有的只有玄阳军。”
这就是著名的开窗理论,也叫拆屋效应。
“对此,有没有人有意见?”
他的确是不配当这个掌教,居然连掌教信物都遗失了。
闻言,余闲嘴角扬起笑意,看向殿中众真君。
这被囚禁的青年修士赫然正是当代玄阳宗掌教真君。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一刻钟到,玄阳宗门内共二十六位真君,实到二十五人。有真君未至者,以逃兵论处,皆斩!”
掌教真君脸色瞬间一白,说不出话来了。
“我愿投九月真君一票!”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然而建立军制是提高战力最快速,最好的办法,这也是其他人族防线实践多年的经验。
神炎真君看着一手操办他的退位仪式的余闲,苦笑一声,指头往眉心一点,便有一道光团凝结而出,落到九月真君面前。
然而殿中没有他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这一次,大家便不能保持沉默了。
“大家都应该知道,十年之约将至,妖族三大妖尊随时可能出现,面对此番压力,我们需得做出应对,守住人族防线,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
“阵灵前辈,还请您速速出手,将掌教真君救出!”
谁赞成,谁反对?”
其他真君见状,顿时懊恼不已,
这少阳真君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出手这么果断狠辣。
掌教真君正要说话,却被余闲挥手打断,意有所指道:
“如今,便是重启玄阳军的时机了。”
于是在沉默数息之后,刚刚被救出来的掌教真君首当其冲,拖着伤躯反对道:
“尊使在上,我玄阳宗传承五千年,这片土地上的修士也早已习惯了玄阳宗的名字,冒然改动,恐怕会引起动乱,值此危机时刻,我认为还是稳重为好。
此人代表了化神尊者,连仙宗使者都要服软,何况是他。
不过等到他炼化阵法,这个指令自然不复存在。
而临阵突破一向又是主角的专利。
“归一真君,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本座只不过是在掌教大人失踪之时,暂时代替掌教之责,怎的在你口中,就成了那囚禁掌教之人?”
一时间。
此时此刻,不会有人出言不逊来挑衅此人。
可事实既定,他们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们想要保留玄阳宗的传承名号我可以理解。
今天他可以凭桃尊者让月玖当玄阳宗的掌教真君,那么明天九尊会跳出来要让某个路人甲再来当掌教真君,想来也不会有人反对。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掌教是一个宗门的领袖,如果连领袖都能被轻易俘虏,那么这个宗门又能拥有什么战斗力。
这个已经执掌护宗大阵,一来便让仙宗使者甘当陪坐的男人。
因为他知道大日真君哪怕再生气,实力也超过他,却不会杀了他,顶多和之前一样将他囚禁在思过峰上。
他背对着众人,微微仰首,似是在欣赏供奉在大殿的历代祖师塑像,身上没有任何气势逸散,却让人感觉到高山仰止,不怒而威。
如果九月真君不是尊使的女人,那么玄阳宗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余闲见是熟人,朝楚天行微微颌首,开口道:
水镜中,一个气息孱弱的青年修士被捆在一方石柱上,身上浮现出道道禁制的光芒,即便昏迷着,还是不时露出痛苦的神情。
“楚兄乃是吾之故友,与我交情甚好。不过我相信他说出这些话,绝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出于他的真心实意。”
当然,如果别人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他,那就别怪他掀桌子了。
不过沉默就是不反对。
一刻钟的集合时间,绰绰有余。
而且他脑海中诸位真君的催促声音做不得假。
他以桃尊者的身份接管九绝破限灭神大阵,权限极高,所以大日真君有个道体弟子的事情根本瞒不过他。
余闲可不会给自己留漏洞。
玄阳宗中,若论掌教人选,舍她其谁!
众人见状,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一一在玉璧上留下名号和神识印记。
没见大日真君都认输了。
“首先,我觉得以宗门形式作为玄阳防线的主导已经不合适。”
他可以拿出很多理由解释,比如被人偷袭,暗算,是护宗大阵关键时候失效等等。
天道雷劫之下,哪怕他已经是化神尊者,也不太好干预,免得被雷劫盯上。
那个站在九月真君背后的男人突然出声。
另外,他也有点怕现在出手,逼得这道体弟子来个临场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