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霸气。
这琴音一下子吸引了莫达罕和阿桑以及鳌拜等人。
而就在莫达罕沉静在琴音之中时，他发现姬无忌轻轻的抬起了头，注视了他一眼，又低头开始抚琴。
可就是这一抬头的一瞥，让莫达罕身体一颤。
因为他从姬无忌眼中看到了睥睨天下的气势，一股只有帝王身上才有的俯瞰众生的孤傲。
同样这一瞥让阿桑心中一疼。
因为她从姬无忌的眼中看到了落寂，就像海一样深，天空一样空旷的寂寞。这个人该有多寂寞，才能有这样的眼神啊！阿桑在心里这般想到。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出了姬无忌的略带沙哑的高亢歌声：
天涯的尽头的风沙。
红尘的故事是牵挂。
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
闲云，野鹤，古刹。
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
我只求与你共华发。
剑出鞘，恩怨了。
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
红尘客栈风似刀。
骤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
过荒村野桥寻室外古道——
……
这一人。
这一马。
这一刀。
和这一琴，再加上这歌声和小溪谷外的萧杀之气，一下子勾勒出一股看透浮华人生，不屑争王图霸，只为美女尽折腰，甘愿淡泊名利的强者的落寂。
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这不就是在说当今天下的帝王将相吗？不就是说大家因为野心而争名夺利吗？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这不就是说他姬无忌不愿意参与这样的厮杀，只要过平淡的生活吗？
听到这里的阿桑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还好莫达罕和鳌拜等众人都沉浸在姬无忌的歌声之中，没有发现她落泪时的面容，这才让她暗自庆幸不已，心里便有点恨上了姬无忌，这个让她哭的男人。
因为长这么大她还没有为一个男人哭过！
而听到这里的莫达罕眉头更加紧缩，眉宇间的忧色更浓了。因为这一首歌，他更加看不起姬无忌的为人了。要说之前他觉得姬无忌是一个为了权力，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的话。现在听到姬无忌的歌声，又想到姬无忌甘愿淡泊名利，甘愿过平淡生活的想法，他就更加不敢确定姬无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因为他不敢想象一个对权力痴迷，一个为了权力可以连杀数十员中层将领，只为了军权的皇子，当他在争权夺利的时候又表现出厌倦战争，以及对权力的不屑时，想要过平淡生活的想法这样的姿态时。
这样复杂的人，到底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因此，他认定眼前的姬无忌这么做，要不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而刻意为之，想迷糊他的话，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一个让他感到可怕的敌人。
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大奸似忠，他举得这个词形容现在的姬无忌，是再恰当不过了。
现在的姬无忌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大奸似忠的人。
铮！
琴音落地，歌声停歇。刚低头的抚琴的姬无忌抬起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马上的莫达罕。
而这最后的一声琴音打断了莫达罕的思绪，被拉回思绪的他看到姬无忌正在注视自己，就骑马向前又走了三百步，距离姬无忌只有三百步的距离时才停住，朗声问道，“你放抚琴之人可是北辽王？”
“阁下是？”姬无忌起身，拔出狼锋刀很没品的扛在肩上似笑非笑的问道。莫达罕清楚姬无忌肯定已经认出了自己，可是他现在这样问，明显是在侮辱自己，心中顿时大怒，可一想到这可能是姬无忌对自己的试探，就忍住了愤怒之情，讥讽的说道，“本汗早就听说北辽王姬无忌攻于书画，精于琴技，今天才发现这句话所言不虚，北辽王确实要比醉红楼的技师们演奏的好数十倍。”
莫达罕将姬无忌跟妓—院里的技师做比较，将姬无忌跟妓—院里的技师相提并论，是在刻意贬低姬无忌身份，这对贵为皇族子弟姬无忌的莫大的讽刺。
“阁下刚才的表现也很不错，要比醉红楼的食客们更懂得欣赏。”姬无忌同样讥讽道，将莫达罕跟去醉红楼嫖—妓的嫖—客们做比较，其意不言而喻。
两人争锋相对，一点都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