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噩梦。
后来,小野又劝说他,可以试试饺子蘸番茄酱。
只不过,饭后大家聚在一起泡茶的时候,总是有电话打进来,他总是要离开去接听。
临走时,小野的亲戚问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咋那么多电话。
他答,自己是一个乐队的主唱。
回厦门的路上,安文问小野是不是亲戚对他印象不够好。
她答,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说,你的家里人,好像更期待我是个生意人。
木照野调整了副驾驶的座椅,整个人又往后靠了很多,才开始去想,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许安文好像一直都有一些不自信?应该没有吧,有必要不自信吗。
许安文会觉得自己比她差?不至于吧,他本身就已经很优秀了。
许安文该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不可能吧。
……
“小野,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
“小野,你也希望我是个生意人吗?”
“你是傻吗?许安文!”
她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话,甚至还带着嘲笑他的语气,就化解了这场尴尬。
对啊,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别人说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小野都不在乎的事,自己又何必在乎呢。她若是会在乎这些,也应该会在乎去年七月的事吧。
但她这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又真的令自己高兴不起来。
“小野,你有什么在乎的事吗?”
“怎么了?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
“开车太无聊了,随便聊聊天啊。”
果然,许安文还真是个死脑筋啊,怎么总是转不过弯啊,他的智慧是都用在写歌和做菜上了吗?
小野开始去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能哄到他,才能让他不那么钻牛角尖,才能彻底的结束这个话题。
或许,今天就不应该带他去,本想着他工作太累,带他出来玩一玩,没想到还玩出了一堆麻烦,现在,更累了。
“我在乎的事啊,我想想,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小野,不要打岔。”
安文现在好像已经能摸到她的一些套路了,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好糊弄了。
“我比较在乎你在乎的事。”
“我在乎的事?”
“对,我在乎你在乎的事。”
“小野,你是又开始逗我玩了吗~”
果然,许安文现在不好糊弄了。
他无非就是想听自己说在乎他罢了,无非就是想听些情话而已。
“好吧,我在乎的事,只有一件。”
“什么?”
“给我转五百,我告诉你。”
安文还真的就把车停在服务区,给她转了五百块。
“说吧,是什么?”
安文盯着小野的眼神,真的很难让她抗拒。
她只不过是捧着他的脸,将自己慢慢靠了上去,小野的亲吻永远都是炙热的,永远是极尽温柔的。安文哪里能承受的住啊,他早在小野靠近他的一瞬间,就顺从的闭上了眼,就想要把自己淹没在这个满是情意的吻里,哪里有什么大脑空白,哪里有什么心跳加速,有的只是理所当然,有的只是沉静其中,无法自拔。
片刻之后,他双手环着小野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他只想把自己都给她。
“小野,你为什么要租一个扶手箱这么宽的车。”
“闭嘴。”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原本只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两个人硬是磨叽了两个半小时才到。
安文抱着小野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她说,很快,很快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2019年6月。
木照野拜托赵老师和李老师的事终于有回复了。她开始办理所有的材料了。
四月她和许安文去看的蔬菜大棚,由于前期需要投入太多,她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不过,她有和小曼聊过,小曼的建议还是回归到本质,只做种子进口。小曼说服她的理由也只有一句话:农业种植是有生命的,需要用心呵护才会出成绩,但种子,不需要。
去年一月投的荷兰种子进口项目到如今,只才一年半,收益已经完全可以填平她投给无字乐队所带来的亏空了。
木照野对无字乐队,对许安文的这场豪赌终于是落幕了。
起初,照野投无字这事,完全在她个人的掌控之中,所有的款项也都是由她自己的户头支出。只是后来,在三个月内,无字乐队连着出了两件大事。
关于抄袭的问题,她早在从江西到庐州的高铁上就咨询过陈曼,确定可以胜诉后,才决定走起诉这条路,从工作室的账户支出相关费用,彻底解决这件事。不过,除她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当时还准备了另一个方案。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胜诉,自己的想法是去找原作买下版权,请对方来给无字站台。
但后来二专的问题,照野为了不让无字当年的财报太难看,影响后续其他人的投资。所有的处理费用全部都是从她个人账户支出的。尽管后来许安文有补给她一部分,但最初的那些支出以自己当时的积蓄并不能够彻底覆盖。是的,他找了自己爸妈帮忙,但不知道怎么的,家里有些亲戚也知道了这事。于是,才有了对许安文是做什么生意这件事的提问。
不过,这事也给木照野提了醒。她和许安文的事,和无字乐队的事,和自己家里最好还是要早日分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