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可怎么好?希平啊,你不是还得上班么?”
盛希平进屋,把背筐解下来放地上,开始从里头往外掏东西。
“婶子,没事儿,这礼拜正好赶上我夜班,我跟人家说一声儿,晚上让老三过去替我两天就行。”
这种情况下,盛希平不好领着陈维民去周家住。
盛希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话,能否起到什么作用,如今,也只能祝福陈维民,希望能早日达成所愿吧。
两人在旅店安顿下来,也没出去吃饭,都带着干粮呢,随便打点儿热水对付着吃一口就行了。
那旅店都是大通铺,人多手杂的,盛希平怕晚上睡觉没留心,东西再让人偷了。
以前,周明远戴的也就是镶一圈的狗皮帽子。
盛希平回身朝着二人摆摆手,然后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可眼下陈维民这样子,盛希平也属实不放心他自己去局里,索性就请假陪着一起吧。
“大爷,我没啥事儿,这趟纯粹是陪人家来的,顺路呢,我正好来看看我丈人,还有大爷大娘。”盛希平并没有提起陈维民的事。
貉子皮现在不算太贵,一张也就几十块钱,盛希平原本是想留着给家里人做帽子啥的用。
下回,下回我保管啥都不吃,就等着大娘给我做好吃的。”盛希平连忙笑着应是。
赵永胜家离着周家倒是不太远,从中心塔那里往北一拐就到了。
我和你妈戴啥帽子不行啊?去年你给我们的狼皮,家里头又是帽子又是手套的做了好几套,还做了个褥子呢。”
垫吧两口没那么饿了之后,盛希平看看时间,就让陈维民先在旅店住下,他要去一趟丈人家。
大袄二裤那都是常态,经常外出的人,大皮袄、皮帽子那是必备的。
陈维民回家之后,也不知道怎么跟家里商议的,没过两天,他就收拾了东西,要去松江河林业局,找领导解决工作的问题。
以盛希平跟李正刚的关系,他直接请几天假,一点儿问题没有。
“婶子,我这么说,你也不一定能明白。
离着倒是也不算太远,赵家小儿子一听,穿上大衣就要往外走。
盛希平跟着送出大门外,看着陈维民就那么一条腿蹦啊蹦的走远,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儿。
再者,陈维民也不想去周家打扰,他觉得自己这种情况,住到周家不方便,不如在旅店自在些。
赵永胜一脸的不乐呵儿,“我跟你说啊,往后要是再干这虚头巴脑的事儿,大爷家你就别来了。”
周明远也是有见识的人,知道貉子皮的价值,他可不能收。
东北的冬天零下三十来度那都是常形,所以这防寒保暖必须要做好。
盛希平又从背筐里倒腾出来一些东西,剩下的连背筐,往北边儿旮旯一放。
“我这戴个狼皮帽子,人家都看着眼热呢,我这要是再换个貉子皮的,那还了得?
“是,是,我都听大爷的话,今天这属实是有特殊情况。
“这咋?才进门几分钟啊就要走?那饭菜都做好了,留下来吃口饭呗。”
下了车怎么走,局机关大楼在哪里,局里几位领导的家都在哪儿,等等。
这两张貉子皮,我搁家收拾好了,你找个好点儿的裁缝,跟我妈俩人做个帽子或者围脖啥的都行。”
天气没那么冷的时候,帽耳朵翻上去,有根儿绳系着。
自打有了盛希平这姑爷,周明远也算跟着沾了光,去年专门找人做的全狼皮帽子,那戴出去都老多人羡慕了。
没钱的,帽子顶儿用布和,前沿儿和两个帽耳朵用动物皮毛。
“爸,这个筐,我先放你这儿,明天早晨我来取。
这次来松江河,我是陪着一个朋友过来的,他有点儿残疾,不好意思来咱家住,我陪着他住在东林那头的旅社了。”
那天张淑珍说,家里这些人都有帽子,盛希平这两年打了不少皮张,别的不说,那狼皮啥的都能做帽子。
这次下来,盛希平不光带了要卖的山货,还给周明远、赵永胜两家都带了野猪肉、狍子肉、松子、蘑菇等东西。
陈维民胡乱抹了两把眼泪,然后站了起来,戴上了帽子。
赵永胜喊着让媳妇再去弄几个菜,又让小儿子去把赵广宁两口子喊来一起吃。
盛希平这阵子攒了不少东西,什么猞猁皮、熊胆、麝香啥的,原本打算等着周青岚放假之后,陪着她回娘家住几天,顺道卖了。
盛希平把东西划拉一下,蘑菇、松子都是用口袋装的,两个袋子系一起,搭在肩膀上。
你看都这前儿了,我再不去赵书记那儿,该赶上人家吃饭了。”盛希平笑着跟周明远解释了下。
所以这次来松江河,盛希平就把两张貉子皮都给丈人拿来了,就算周明远不做帽子,留着送人也是好东西。
见到盛希平进门,周家这爷俩又惊又喜,“哎呀我天,这个时候,你咋来的?快点儿进屋,进屋说话。”
盛希平倒没觉得如何,守着个大山,只要有本事,啥东西都能弄来。
盛希平在保卫科上班,基本上是两周白班,轮一周夜班。
“爸,这东西在别人那儿,算是好东西,在你姑爷这里也不算啥。
果然就如盛希平所想,他去找李正刚请假,李正刚一听说盛希平是要陪着陈维民去局里,二话不说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十二月二号,盛希平和陈维民俩人,坐上小火车,直奔松江河。
不行,这玩意儿啊,你还是拿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