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光顾着追熊瞎子去了,也没寻思那么多,等着回家跟我爹一说,差点儿让我爹我妈给揍了。”
“希平,你这礼拜是夜班对吧?那啥,今天忙不忙?
刘玉江二十六七要往三十上数的人了,这要是再让爹妈给揍一顿,那可就太搞笑了。
盛希平招呼了刘玉河进东屋坐下,他赶紧划拉几口饭。
山上雪已经挺厚了,所以刘玉河是朝着雪地开的枪。
盛希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挎兜子,干粮、子弹、绑腿、药,等等,该带的都带了。
刚入冬那会儿,我在之前咱路过的二茬林子里下了套子,想要套俩狍子回去吃。
一阵砰砰砰的枪声过后,那大棕熊脑袋上挨了两枪,前胸一枪,肩膀一枪,硕大的身子,轰然倒地,不再动弹了。
等刘玉江迈步进屋,就瞧见他家大儿和大侄儿两个,一左一右搂着盛希平的脖子,竟是都让盛希平抱着呢。
要是有空的话,跟我们哥俩一起上山去啊?
前些天我们在山里头发现个地仓子,咱哥仨一起,去把那地仓子里的熊瞎子杀了,得个熊胆啥的,咋样?”
“惯吧,你们都惯,再惯这俩就要上房揭瓦了。”刘玉河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摇摇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玉江和刘玉河同时开枪。
“刘洪文,你赶紧给我下来,给你能耐的,这么大了还让你三叔抱着?”刘玉江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一路翻山越岭,从胜利林场和曙光林场的施业区中间穿过去,过了胜利河又往前走,有一片乱石塘。
刘洪文是刘玉江家的,刘洪远是刘玉河家的,一个六岁一个五岁。
刘玉江也不敢说他们哥俩就不会失手,有盛希平领着六条狗在旁边策应,也算有个保障。
盛希平点点头,“师父、师娘,那我们先上山去啊,回头再陪二老唠嗑。”
盛希平点点头,将六条狗的绳子都攥在手里,然后往旁边的树上一绕,将六条狗都拴在了树上。
这时候,刘玉江三人也看清了这熊瞎子的模样。
要上山,早晨这顿饭就必须吃饱了,免得不到中午肚子就饿,这人一饿了就心发慌手脚发软,那还咋打猎啊?
东屋里,小新华在炕稍睡得挺香,张淑珍正忙着给盛希平拾掇东西装上。
叫上你,咱三个人一起去,能保险点儿。”
“嗯,带着二郎神、黑将军、豹三个吧,我家那头领着大青、二青、小,也是三条狗。”
“二哥,你跟大哥俩人,还杀不了个地仓子?我跟着去,这不是捡现成的么?”
这个时候,洞里传来了“吭”的一声,里面果然有熊。
二郎神一听上山,顿时就不恼了,乖乖朝着盛希平摇尾巴。
来到刘家,盛希平把狗拴在了外面,然后跟着刘玉河进屋。
还别说,这俩娃不怕刘玉河,就怕刘玉江。
两人三狗从林场一路向西,来到大碱场这边,路上遇见了几个人,都很客气的跟刘玉河打招呼。
这三枪打完,洞里还是没啥动静,不过刘玉河此时却不能再开枪了。
杀熊瞎子不是别的,还是人多点儿好,真出什么意外,多个帮手。
那白霜,就是动物呼吸出来的热气,遇到冷空气凝结而成的。
我一看那脚印和蒲扇似的,没有脚后跟,知道是个大家伙,就一路跟着脚印追到这附近。
盛希平是刘长德的徒弟,不是口头上说说那种,那是正儿八经摆了酒席磕过头的。
你二哥叫仓子,我在一边儿准备打,你在后头接应。
盛希平今天算是来帮忙的,一切都由刘家兄弟做主,他不能擅自决定。
盛希平听了刘玉江的描述,都觉得后怕。
一见刘玉江脸色不好,俩孩子赶紧从盛希平身上出溜下来。
拴在树上的二郎神、黑将军几个,全都瞬间往前冲。
现在,就等着公社把钱结算回来,然后大队这边好按照每个人出工的情况,计算今年碱场大队工分值,结算年底分红。
刘玉河进屋来坐下,陪着张淑珍聊天,顺便等盛希平。
“收拾好了没有?走啊,咱抓紧点儿时间,那头离着挺远呢。”
刘长德朝着盛希平招招手,然后示意俩孙子打招呼。
得亏这是拴在树上了,要是盛希平一个人拽着,那根本就拽不动,直接就让狗给拖走了。
刘玉江深知熊瞎子的习性,就在附近找,果然,在一处石洞口处,发现了两簇棕色的毛。
“哎呀,希平来了?快,赶紧坐。洪文、洪远,没见着你叔来了么?赶紧叫人啊。”
先牵了后院去,狗子不知道咋回事儿,也就糊弄过去了。
一边叫,还气的上蹿下跳,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盛希平一听也是,他今年杀那个天仓子的时候,也有点儿悬。
二郎神和黑将军都好六七岁了,狗老成精,一见盛希平那身装束,就知道主人这是要进山打猎。
不用说,那石洞里藏着的应该是大棕熊。
“二哥,那你先进里屋坐会儿,等我把饭吃完再,然后咱们一起上山。”
果然,就像刘玉江猜测的那样,这大家伙着实不小,得有七百多斤,就跟小山一样。
刘玉江咧嘴一笑,当时就是热血一上头,啥都不顾了,等后面回过味儿来,自己也是越想越后怕。
“二哥,俩孩子能有多沉啊,抱一下累不着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