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掀开锅盖,先把饼子铲到饭笸箩里,然后把豆角啥的盛进两个搪瓷盆。
正好盛连成也下班回家了,赶紧收拾上饭菜,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饭。
有苞米,孩子们都不吃饼子了,一人拿着一棒苞米在那儿啃。
哪怕是苞米刚出锅还很热,这些孩子也舍不得放下。
还别说,一口苞米,一口咸肉炖豆角,这小生活美得很呢。
盛新华和盛新宇见姑姑叔叔们都啃苞米,俩孩子也馋了,非得要。
可那苞米挺热,他俩又不敢用手抓,急的不行。
盛希平一看,抓起来一棒苞米,从中间掰断,然后拿过来两根筷子,插到苞米芯子上。
“那,你俩一人一截儿,拿着筷子啃,就不烫手了。”
俩娃高兴的接过苞米,放到嘴边开啃,“嗯,香。”
盛新宇其实不懂啥香不香,只是学小叔叔的做派,刚啃了一口,还没嚼呢,就喊着香了。
小家伙太有意思了,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你个小不点儿,还知道香呢?快吃你的吧。”盛希平摸摸儿子的头顶,笑道。
中午这顿饭,饼子没吃多少,苞米倒是啃了一大半。
几个孩子明明吃饱了,手里还得再拿一棒苞米,一边啃着一边往学校走。
“要不然,咱明年再捡点儿荒地吧?
你瞅孩子们吃的多高兴啊,到时候咱种点儿粘苞米,那玩意儿啃青最好吃了,黏糊糊的还甜。”
盛连成看着孩子们这么爱吃苞米,便跟张淑珍商议道。
“行啊,只要你能干得过来,那就多捡点儿呗。”张淑珍对此倒没啥意见。
“那还有啥干不过来的?别说这么两三亩地了,你就是再给我十亩八亩的,我也能忙得过来。
再有几年,我就该退休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多少地种不了啊?
搁老家那时候,就盼着家里地多一点儿呢。”
盛连成一直从事的重体力工种,退休比科室早,再有个五六年,也就该退休了。
午饭过后,张淑珍在家哄着俩孙子,盛希平去自家地里查看情况。
到那儿一看,果然是夜间进了黑瞎子,好几个大脚印子还在地里呢。
盛希平在地周围转悠了几圈,心里大致有数了,这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后,盛希平找出炸子药来,弄碎个破瓷碗,然后用炸子药和碎瓷一层一层叠加,包上纸,用麻绳小心缠好了。
这回,盛希平做了三个炸子,又去钓鱼台那头抓了几条大点儿的鱼,将鱼肚子剖开,塞进去炸子。
傍晚的时候,盛希平去后山苞米地附近,将塞了炸子的鱼用铁丝拴起来,高度正好就是黑瞎子稍微一站起身就能够得到。
三个炸子没全都放在一家地里,而是下了三处,黑瞎子不管往哪一处地里去,只要闻到了鱼的腥味儿,都能中招儿。
“今晚上不许出去捕猎啊,当心搅合了我的炸子。”
下完炸子回来,盛希平先去西屋,把昨天吃剩下的半拉狍子端到西屋去给吃。
顺道拍了拍的脑袋,也不管能不能听懂,先警告一下。
抬眼皮瞅了盛希平一眼,低头撕下些肉,扭身回窝里去喂俩虎崽。
娇娇和壮壮现在主要是吃奶,每天适当的添一顿肉。
这俩小家伙一闻到肉味儿,立刻哇呜的叫唤,晃悠着大脑袋就过来抢肉吃。
俩崽吃肉吃的挺香,则是趁机会又趴在了窝里打盹儿。
当奶妈的日子不好过,晚上要出去打猎,白天还得喂崽子,随着俩崽子越来越大,食量越来越大,也觉得有点儿受不住。
有时候会把俩崽子从窝里叼出来,让它们满地溜达去,正好跟盛新华和盛新宇玩,然后就可以在窝里安心睡大觉了。
这天晚间,果然没出去捕猎,而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盛希平这一晚上也没咋睡好,
“,我要去地里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盛希平一边打绑腿,一边问窝里闭着眼还在睡觉的。
明明看着是在睡觉,可盛希平这么一说,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接着从窝里出来,伸腰、抖毛,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屋里出来。
院子里几条狗今早晨只吃了个半饱。
狗子们都有经验了,知道主人今天要去打猎,一个个都挺兴奋,正等着主人出来呢。
一看是,几只狗扫了一眼,扭头就回窝里去了。
现在狗子们倒是不怕,但还是不太乐意跟相处。
盛希平背着枪从屋里出来,一见狗子们那德行就笑了。
上前去解开狗链子,用绳子系个活扣,拴住狗,然后牵着狗子就往外走。
狗子们有些时候没进山了,这一出来都挺兴奋的往前跑。
六条狗,体型还都挺大,盛希平一个人哪里拽得住六条狗?眼见着就被狗子们拽的一个趔趄往前抢。
这时候,不乐意了,低声呜呜叫着。
还别说,一生气,那几只狗顿时就老实了,不敢再撒欢儿,只配合着盛希平的步伐往前走。
“呦,希平啊,你这是干啥去?好家伙,今天这咋还把你家虎也整出来了?还怪吓人的呢。”
半路上上遇见了人,对方瞅见,赶紧往一旁躲。
其实盛希平出来挺早的,还不到六点呢。他也怕出来吓着人,所以就想着尽量早点儿出来,人少。
这个点儿,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吃饭呢,只有少数几个,或者是起来的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