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能怎么样?人家就是能弄到木材。
你是副科级干部,没有他就买不到木材,你能怎么样吧?”
侯明亮当初费了不少心思,才被招工到木材公司的,他其实也挺珍惜这个机会。
毕竟是正式工人嘛,如今这年月来说,能当工人,那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彭总,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们父子,一直觉得去年那些木材,我们父子从中赚了你不少钱,还逼着你必须给个招工名额。
所以你这次故意甩开我,自己过来。
你来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没办成么?这不还得把我叫来么?
我是公司员工,你对我摆官架子、耍官威,我应该受的。
可盛叔不是你公司员工吧?你这上门求财的,跟人家摆什么臭架子啊?显你有本事么?”
来之前,侯明亮就一肚子怨气,要不是侯亚双劝着,他当时就辞职不干了。
结果来到松江河,刚一见盛希平,彭鼎程又整这么一出,侯明亮实在是被恶心的不行。
心下也决定了,什么正式工人不工人的,他不干了,这种领导,伺候不起。
心里存了这样的想法,侯明亮说话自然不客气,直接把彭鼎程怼的脸色铁青,越来越难看。
“你,侯明亮,你别忘了,你是我公司的员工,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想干了是吧?”
彭鼎程气的不行,指着侯明亮,手都哆嗦了。
“对,我不干了,你能怎么地?
有你这样的领导,这工作我干不下去,你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是不干了。”
侯明亮一甩手,回房间去了。
“老侯,你看看,这就是你家好儿子。
我是他顶头上司啊,他就这么说我?目中无人,太目中无人了。”
侯明亮走了,彭鼎程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便朝着侯亚双去了。
“老侯,我之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允许你儿子进公司上班的,给他一个正式工的名额。
可你看看他,就这么跟我说话,他眼里还有谁?
这样的员工,我不要了,你把你儿子领回去吧,回头我就跟公司说,开除他。”
彭鼎程在木材公司说一不二,可今天被盛希平和侯明亮这两个年轻人接连下了面子,他这脸上哪能挂得住?
当即便扬言,要把侯明亮开除。
“彭总,彭总,你消消气,消消气。
孩子小,不懂事儿,刚才他也是在气头上,说话口无遮拦。”
侯明亮能不管不顾直接甩袖子走人,可侯亚双这个岁数了,哪能如此冲动?
都是一个地方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说家具厂跟木材公司有生意往来,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真给得罪了啊。
“彭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个孩子一般计较。
今天这事儿呢,主要是
我相信,彭总大老远过来,是来求财的,不是来吵架的,对吧?
这样,彭总你先回屋休息,消消气冷静冷静,回头我再想办法联系我那兄弟。
不行的话,我们找一家饭店,安排他吃顿饭,咱都坐下来好好谈,你看这样行么?”
侯亚双脸上带着笑,好声好气的劝彭鼎程。
其实这会儿,彭鼎程也后悔了,他来东北这么长时间,费了不少工夫一事无成。
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中间人,结果也不知道他是哪里说的不中听,把人给气走了。
这要是生意谈不成,他们在这吃住的费用是小,没有东北直发的低成本木材,今年公司利润要缩水很大一部分,那可就亏大了。
所以侯亚双这么一劝,彭鼎程也就顺水推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行吧,老侯,这事儿交给你了。
你要是能办好,你家阿亮的工作我就暂时给他保留着,你要是办不好,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了。”
说完,彭鼎程领着那业务员,回他们的房间休息去了。
侯亚双瞅着彭鼎程二人的背影,呸了一声,“人模狗样的东西,你等着。”
说完,侯亚双也回自己房间去,劝儿子了。
另一边,盛希平步行往林业局走,越想就越气,活了两辈子,头一回见这样的奇葩,真特么是开了眼了。
心里有气,走路也快,好像没过多会儿呢,就走到了林业局大院外。
看门的王大爷一看是盛希平,连忙出来打招呼,盛希平收敛心神,也笑呵呵的跟王大爷唠两句,然后迈步进了大院里,直奔办公楼。
周明远换到局长办公室了,盛希平在门前站定,敲了敲门。
听见里面喊请进,盛希平这才推门进来。“爸。”盛希平笑嘻嘻的跟周明远打招呼。
“呦,希平啊,你啥时候下来的?”
周明远正处理文件呢,抬头一看是自家姑爷,先是愣了下,随即问道。
“刚下来没多会儿,去站前见了个朋友,就是去年来倒腾木头那个。”
盛希平就是过来找老丈人唠嗑儿的,这些事儿也没必要瞒着,实话实说。
“哦,我记得你说过。”周明远点点头,这事儿他有印象。
“咋地了?他又托你买木头啊?这时候还行,咱局里库存木头不少,他要是想买,你直接跟广宁联系就行。”
周明远没把这事儿放心上,木头嘛,林业局有的是,其实卖给谁都是卖。
计划外多卖一部分,局里的收入也能高一些。
“也不全是,这回是我请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