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宁一行人登上马车,继续出发。
很快就到了花颜堂,江楚宁摘下浅露,走了进去。
今日不逢集,加之时辰尚早,所以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一个小伙计在柜台后坐着喝茶。
见有客人进来,那位伙计也没立即站起来,而是抬眼将江楚宁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懒洋洋地问道,“姑娘想看点什么?”
这就是江楚安挑选管理出来的下人?看样子似乎不大行啊!
江楚宁在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却也没什么异样神色,只是淡淡地回道,“有没有仙姿玉容粉?”
这个仙姿玉容粉粉质细腻,扑在脸上能让肌肤颜色均匀白皙,而且香味优雅,诱人心动。
而且京城里只有江家生产售卖的品质最佳。
只是价格也最是昂贵。
她的妆匣里还放着一盒,只是快要用光了,今天既然来了,就顺便买一盒回去。
那伙计似乎淡淡地哼了一声,随后才回道,“有是有,就是价格高,而且只有最后一盒了。姑娘你若是能确定要的话,我就拿出来给你看看。”
江楚宁差点就气笑了。
这人明明长了一双人眼,怎么就偏要看人低呢!
水儿在身后听得心中火起,非常想冲出来替自家主子骂人出气,但是看着江楚宁一脸淡然,又还是忍住了。
没有大小姐的授意,她不敢强出头。
“去拿。”江楚宁语气逐渐冰冷。
伙计这才站起身来,到旁边的柜台下拿出了那枚粉盒。
“五两银子。”伙计将粉盒递给江楚宁,语气颇为不耐烦。
江楚宁接过那枚精巧华贵的盒子,打开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任何瑕疵,就回头吩咐水儿,“水儿,过来付账。”
水儿答应着,伸手去荷包里掏银子。
那伙计原本冷漠的脸上立时露出热情的笑容。
川剧变脸都没有如此快。
然后夹起嗓子,高声招呼道,“我看这位小姐你花容月貌,气质不凡,是否还需要买点别的东西?我们花颜堂的东西都是顶好的,胭脂香粉什么的,应有尽有。京中小姐太太们都爱用呢!”
嚯!现在会正眼看人了?
江楚宁不为所动,语气平淡,回道,“只要这个就够了。”
她话音刚落,门口却急匆匆进来一位年轻女子,丫鬟低头跟在她身后。
江楚宁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样貌呢,这伙计已经抛下江楚宁,连水儿递到他眼前的银子也顾不上接,立刻就从柜台后奔了出来,笑得一脸谄媚,热情地问道,“黄姑娘大驾光临,今天想看点什么?我即刻去拿来给姑娘过目。”
那位黄姑娘没有多话,只是回道,“买盒仙姿玉容粉就够了。我娘明日的生辰礼,就只缺这个粉了。”
看来倒是个孝顺孩子。
听了这话,那伙计脚步一滞,踟蹰地看了江楚宁一眼,方才回道,“黄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小店今儿最后一盒仙姿玉容粉,已经被方才这位姑娘买走了,新的一批货要后日早间才能制出来。不过……这位姑娘尚未付账。”
不加最后这句话会死啊?
江楚宁在心底咬牙骂道。
“胡说!方才我明明已经把银子都递给你了,是你自己未接!”
水儿实在忍不住了,出口叱道。
“既然这位姑娘还未付账,那就算不得已经成交。明日就是我娘的生辰了,你还是卖给我吧。”
那位黄姑娘听了伙计的话,转头过来打量了江楚宁一眼,眼中浮出淡淡的鄙夷之色。
随后,她转头对伙计说道。
江楚宁冷笑,这黄姑娘未免也太没礼貌了吧!
本来江楚宁看在她一片孝心为其母买生辰礼物的份上,准备让给她的,反正自己也不急用。
谁知,她反而越过自己,理直气壮去跟伙计要求先买的客官放弃。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伙计听了这话,脸上赔着笑,为难地对江楚宁说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要不,你看就把这盒粉让给黄姑娘吧?黄姑娘急用着呢。你可以买点别的。”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过来接走江楚宁手中的粉盒。
江楚宁却淡淡一笑,冷冷地回道,“不让。我就要这个。我也急用。”
那位黄姑娘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立时气得面色发红柳眉倒竖。
何曾有过人敢这样当面违逆她!
“你是哪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穷丫头!也配来和我抢东西!这盒粉五两银子!都快够你全家一年的吃喝嚼用了吧!”
“我出十两!你有本事出价比我高,你就拿走!”
黄姑娘骂完江楚宁,立刻趾高气扬地加了价。
这穷丫头头上一枚首饰也无,身上的衣衫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布料,大抵值不了多少钱。
五两银子估计都是咬着牙才掏出来的。
黄姑娘在心底思量。
哎呦,开始玩竞价拍卖了啊!还有这样的好事!
江楚宁偷偷笑了。
反正加到最后,不论最终是谁出钱买下的,钱都是进了她们江家的账房。
“我出二十!”她毫不犹豫喊道。
“我出三十!”黄姑娘也不迟疑。
这也加得太慢了吧!
“我出五十!”江楚宁再次出声。
黄姑娘听了这个数字,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音量明显低了下去,回道,“我出六十。”
真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