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望向他的脸,眼中带着决绝,突然猛地张嘴咬住他的唇。
唇舌勾缠间,她忽然想说,倘若我想要的幸福只有你能给呢。转念便作罢,她知道言昱安不会娶她,即便吻过她又如何,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两人唇齿相缠,几息间,早已分辨不出是谁在主动,只有无尽的痴与怨,还有些那纠缠不清的情愫席卷着彼此,只愿在这一刻共沉沦。
分开时陈英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感觉男子闷声吃痛,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眼底含着泪笑得很是开怀。
火辣辣的刺痛感,顺着肿胀的唇瓣直往人心里钻。
言昱安垂下双眸,眼底藏着一丝隐忍的心疼,伸手将她唇上那点血迹抹去,轻叹了一声,“阿英,你不该这么任性,我怕将来你会后悔。”
明明是极其绝情的话,他偏说得这般真诚,仿佛是在同她说着世间痴男怨女的缠绵情话。
陈英无声地扯了下嘴角,然后用力推开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营帐外跑去。
之后一连数日,马车中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平康也慢慢觉察出二人之间气氛微妙,却又不像是闹脾气的样子。
只是每晚扎营时,总不见陈英的身影,起初言昱安忙于处理公务,倒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回他独守一桌凉透的菜肴,没等到回来的陈英,却是等到寻人回来的平康。
“世子爷,姑娘找到了,在河边和孙副尉一起吃烤鱼呢。”
“她不肯回来?”言昱安脸色沉了下来,见平康一脸为难的模样,想了想之后说,“罢了,带我过去看看。”
只这么一句话,平康顿时心如擂鼓,世子爷的脾性他是晓得的,尽管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怕是早已动气了。
他赶紧跟上两步,觑着言昱安脸色,小心劝道,“世子爷您寒症还没退,河边又夜冷风急的,还是不要过去了。这些天姑娘和孙副尉常在一处,您也不用担心,有孙副尉在旁,姑娘也是安全的。”
言昱安正往外走,摇曳的烛灯将他的影子照得虚晃起来,他脚下滞了滞,而后头也不回地跨出了营帐。
平康见他执意要去,摇了摇头,心里默叹口气又赶紧追上去。
心里一面想着,方才找到英姑娘时看到的情形。他从未见过英姑娘那般开怀大笑过,一点也不像在京城侯府时谨小慎微的姑娘,而像是生长在这山林间散漫率性的乡野村姑。
他私心里竟觉得,这样的英姑娘才是真正快乐的,若是将来她不跟着世子爷,想必她也能过上更自在随心的日子。
河岸边,孙承光手中翻转烤着鱼,一边绘声绘色说着什么,陈英坐在篝火旁,微微侧耳倾听,任由夜风把她鬓边的碎发吹得纷乱,火光映在她脸上红扑扑的,衬得她的笑容犹如醉酒般的妩媚动人。
言昱安强压下喉间的痒意,在黑暗中紧了紧披风,不动声色地看着。当初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眉眼里满是豁朗与坚毅,举手投足间竟有几分游侠的散漫和疏狂。
多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似乎忽略了许多,现下猛然惊觉,陈英是真的长大了。
陡然间四目相对。
陈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她猛地站起身,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她终于看清了,真的是言昱安,他的脸上带着病容的苍白和憔悴。
还来不及多想,就见他正朝这边走过来,瞧这情形,莫不是他特意跑来兴师问罪的?
一边寻思,陈英正准备走过去,在经过孙承光身边的时候,忽然被攥住了手腕。
耳边传来孙承光略微紧张的声音,“言大人,阿英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知言大人可否帮在下保个媒?”
言昱安脚步一顿,目光沉沉地看向陈英,像是在质询。
觉得再不说点什么,怕是会叫人误会,陈英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侧过头小声问,“孙大哥,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
“英姑娘,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点头,等到云州我便立刻去府上提亲。”
声音陡然地坚定起来,孙承光从衣襟里摸出一个长命锁,塞进陈英的手心里,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