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驻扎着数十万的大军在你们林家手里,他们始终睡得不安心。”
林江年没说话。
“殿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赵溪眉眼带着几分笑意:“那殿下,还忠于大宁王朝吗?”
林江年瞥她:“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想听殿下亲口说。”
“你爹问的?”
赵溪轻轻摇头:“与我爹无关,是我自己想问。当然……也是帮我的那位好姐妹问。”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当然,殿下不想说的话,也无妨。”
林江年沉默了下,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本世子既是大宁王朝子民,自当该忠于王朝!”
“可若朝廷不信呢?”
林江年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朝廷一日不削藩,本世子就一日都是大宁子民。”
赵溪沉默,若有所思。
一日不削藩,他就一日是大宁子民。
若朝廷削藩……
想到这,赵溪叹了口气:“那殿下可知,这朝堂之上,赞成削藩的是哪些官员吗?”
林江年反问:“赵小姐清楚?”
“朝堂之上,对于是否要削藩,一直都是分为保守派和激进派。保守派担心皇权式微,天下大乱,削藩势在必行。至于激进派,则认为保守派太过于保守了……”
林江年瞧了她一眼:“如此说来,满朝文武都赞同削藩?”
“那倒也不是。”
赵溪轻轻摇头:“削藩之势早在朝中盛行,哪怕有不赞同者,也不敢轻言。一不小心,会被扣上一个你们林家同党的罪名。”
说到这里,赵溪又看了他一眼:“我爹,其实就并不赞成削藩。”
林江年一愣。
那位赵相作为三朝元老,在朝中地位极高。在削藩争议中,他并未表态过。但在所有人看来,这位赵相对朝廷忠心耿耿,理应也会赞同削藩。
没想到,赵溪却说那位赵相并不赞同削藩?
是真是假?
她说起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我爹比他们看的透彻,如今大宁王朝才刚过了几年好日子?难得休养生息,在这个节骨眼上削藩,一不小心便极有可能天下大乱……”
赵溪叹气:“我爹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但朝中削藩声势浩荡,尤其是削藩一事,是从当朝太子殿下口中提及。太子殿下是储君,未来的天子,他提议削藩,又有谁敢反对?”
见林江年没说话,赵溪似察觉到什么,语气突然一转,多了几分轻柔:“除了当朝太子殿下之外,还有一人极力赞成削藩。甚至,连你跟长公主的婚约,也是他当初极力促成的,你知道是谁吗?”
林江年目光微凝,他只知与长公主之间的婚约是天子与临王爷达成的协议,并不知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细节。
“谁?”
“陈昭!”
林江年狐疑地看向她。
赵溪螓首微抬,俏脸盈盈,弯弯睫毛下,双眸如月下清泉水波荡漾,轻笑解释道:“他是陛下宠臣,备受天子的宠信,当年你与长公主的婚约能定下,少不了他在陛下那边吹耳边风。”
“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一点,其实我也挺好奇……”
赵溪叹气:“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想削藩也在情理之中。可陈昭不过宫中一介宦官,却也对削藩赞同上心,很不寻常……”
如今宫中,自天子不理朝政以来,以太子殿下为首,朝廷势力派别一分为三。有太子殿下领头削藩,加上陈昭在其中大力支持,以至于朝堂上削藩的声音几乎呈一边倒的趋势。
“此人的确不简单,我查过他的来历,只知此人十五岁入宫,入宫前的身世一无所获……”
“自他掌管了密天司后,背地里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一直怀疑,他暗中所做的那些事情,与大宁王朝,与你们临王府一定有联系……”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极力赞同陛下将长公主嫁给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很快,赵溪俏眉紧蹙,自言自语:“可他说到底,终究不过一介宦官,他如今受天子喜爱,权倾朝野,再去做这些事情,又有何意义?”
林江年摇头:“没有人会嫌自己手中的权力少。”
“可他不早已经……”
赵溪说到这里,怔了下,抬眸看向林江年:“他是个宦官?”
林江年并未回答,只是突然问起:“他与太子关系如何?”
赵溪一怔,随后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与太子殿下关系并不算好,早些时候还,还……”
似想到什么,赵溪脸色逐渐凝重。
早些时日,太子殿下与陈昭之间的确不和,甚至有过不小的矛盾。
此时听到林江年的话,让她心中猛然浮现一个念头。
“难道,难道太子殿下前段时间病倒……跟他有关?!”
林江年没说话,太子殿下病倒与那位老宦官有没有关系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二人之间一定在明争暗斗。
赵溪沉思许久,再抬眸时,看向林江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异色:“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没有。”
“胡说。”
赵溪盯着林江年,美眸灵动,“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对吗?”
“没有。”
“那你怎么能确定陈昭有谋反之心?”
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