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做出什么选择,来给我听。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大师兄乃是本派不世出的道门大宗师,我全真一门辉煌再起,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他在武学之道上的成就定然赶不上你,若有你坐镇,本派传道大业更是如虎添翼。
但你若执着于江湖,对本派必然带来影响,老道再是心冷,却也不能让门下弟子陪着你去江湖争锋!
因为争来争去,谁胜谁败,本就是虚。
还要损折他们的性命!”
卓凌风躬身道:“师父,弟子绝不会将江湖争斗蔓延之本派!
我所行之事,得利者只我一人,焉能将师父与一众同门拉进泥潭!”
复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日后你若能放下一切恩怨情仇,就上王屋山。
若心中还是放不下,那就率性而为,无论是做一个锄强扶弱的正义侠客,还是如同风清扬这小子深陷儿女情长不能自拔,为师都不会怪你!
只是以后你的一切,为师都不会再管,龙门派也不会再理。
你若哪天饮恨,为师连给你这身臭肉收尸也不可能,你可莫怪我心狠!”
卓凌风道:“弟子不敢!”
复阳子拂然一笑,伸手在卓凌风腰间拔出长剑,笑道:“好孩子,风清扬那老小子,定然说你没得我真传,对么?”
卓凌风点了点头。
复阳子手中长剑一震,剑身上宛如注进了盎然生机,光芒大盛。
朗声说道:“我全真教最为上乘的武功便是天罡北斗阵,它既能用之于战阵,也能用之于江湖争斗。
以你的悟性与修为,学之不难,我老了,也只教三遍!”
当下左手捏诀,右手持剑,身子一转,右足向北斗七星的“天权位”踏出,旋即连踏三步,落向“玉衡”,瞬息间踏向侧面的“天玑”、“开阳”,他步伐行云流水一般,又踏向了身后的“摇光”与“天璇”位。
一时间屋内罡风激荡,吹得纱罩内的灯火忽明忽暗。
卓凌风就见他边踏罡步,一边漫不经意地随手挥剑,每一招都藏着极精微的变化,仿若星斗运行。渐渐的又觉阴阳两仪、五行生克、北斗七星仿佛尽皆囊括其中,变化繁巨至极。
舞到急处,复阳子陡然间幻出七道化身,满室剑光缭绕,剑势如龙,长剑开阖吞吐之际,端的如水银泻地,雨缤纷。
卓凌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令狐冲学了一点独孤九剑的皮毛,就能在江湖上所向披靡,难怪师父能和精研一生的风清扬一争长短,这剑法果然不同反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复阳子演完了一遍,回头依式又演一遍,如是连演三次,
卓凌风看的如痴如醉,就听铛的一声长剑归鞘。
复阳子在他耳边笑道:“上乘武功与道相通,不在于学,而在于悟!
尤其这天地至大,无不蕴含至理。
这套‘天罡剑法’暗含天象,说起来也不值一提。
你悟性远胜于我,武功都是人创出来的,以天地为纲目,星辰大海为枝叶,武功想要不强都难!”
卓凌风喜不自胜,说道:“师父指点,弟子感激涕零!”
复阳子摆了摆手道:“我要走了,你也不要因为为师所言,产生什么负担。
人与人不同,师父的道不一定是你的道。人生一世,只要问心无愧,这幅皮囊终归是要死灭的,真性却可长存。”
卓凌风躬身受教,又猛然抬头道:“师父,弟子答应要传林平之武功……”
复阳子转头道:“你答允传授人家功夫,你准备教什么?”
卓凌风道:“弟子未得师父允准,不敢将本门武功妄授别人,想传他一些九阴真经上的武功!”
复阳子冷冷一笑道:“九阴真经上的功夫虽非本门武功,但对一般人来说,则是胜过本门功夫了。
我对你传授武功,尚且多番考验,你若认人不真,以后他做的孽,都得落在你头上!”
卓凌风面色一红。
复阳子叹了一声道:“那孩子我看了,他心高气傲,本是个好孩子,奈何性子有些阴沉,若无人生巨变,你传他什么武功,都可以!
但现在你要多加斟酌了。
他因父母之仇,是否迁怒于你,还只是其次。而以他的根底来看,学九阴真经的武功没有十年八年,也难臻上流水准。
他等的及吗?这些你自思量!
须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啊!”
卓凌风悚然汗出,躬身道:“弟子记住了!”
复阳子摆摆手,飘然而去。
卓凌风目送师父消失不见,不由喟叹一声。
虽对师父有些恋恋不舍,但要让他真的断了世情,真的做不到。
这仿佛也不全是“集运珠”之故。
卓凌风精神回笼,就见屋内的青砖地上零零乱乱印着好多脚印。
但这些足印却又是一般深浅,平平整整,就好似巧手工匠用锋利小刀细心雕刻出来一般。
只在青砖上踏出这些脚印,卓凌风自然也可以做到。
但要一边出剑,还要踏天罡步,还要让每个脚印都深及两寸,而踏出的足印之中并无青砖碎粉,三者同时进行,这就实难做到了。
因为这不但涉及到全真内功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要义,而且功力精湛到了不染纤尘的高深境界。
卓凌风自忖内力远不及师父精纯,自然不能如此恰到好处。
卓凌风知道这是师父故意留下来,让他练习用的,当下踏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