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攻下?到时候黑木崖空虚,反被别人偷了家,届时岳丈丧失根本,岂不任人宰割?
你又是何必?”
“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任我行漫不经意地道:“自古欲成大事者,岂能不冒风险?
若天命在我,自一切无虞,倘若天命在彼,又夫复何言!”
卓凌风注目看向盈盈,见她眼眶含泪,胸口起伏,口唇哆嗦。
卓凌风挣扎数下,缓缓道:“任教主既然想得如此通透,在下也无话可说。”
话音一落,拂袖而出。
任我行听他叫自己任教主,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腾地站起身来,阴测测道:“你不听我话,当知会有什么下场!”
卓凌风脚下一停,缓缓道:“你若要杀我,那就唤人来,若觉盈盈在此,不方便!
那我就在嵩山等候任教主大驾,你我再拼个死活!”
盈盈惨笑道:“你们就争吧,这件事,我也不知是对视错。我若听爹爹的,又会死很多人,我若听风哥的,我……我……”
她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泣不成声。
卓凌风与任我行都明白盈盈内心煎熬,却都不愿让步,两个人都脸色阴沉。
半晌,卓凌风转过身子,看着任我行,幽幽说道:“岳丈,野心和自由,到底哪个更可贵?生命与虚名哪个更重要?
你在西湖牢底十二年,若是你今天脱了鞋,明天就穿不上了,你要这武林至尊的虚名有何用?
人活一世,也不过是开谢苍生冢罢了,又何必奢求太多?”
任我行抿着嘴唇,微微皱眉,尚未出声,盈盈抹泪道:“爹,你就听风哥的吧!
你本就是他从西湖牢底救出来的,你这样做,不提正道武林,就说他跟师门如何交待?
况且你的伤还未痊愈,你就好好整顿本教,做一番事业,压倒那些名门正派不好吗?为什么非得灭了对方不可?”
任我行看了她一眼,哈哈一笑道:“女儿说的是,我才掌教,还有好多事务需要处理,怎有心与正道开战,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卓凌风暗生疑窦,可不待他细想,任我行又笑道:“不说这些了,我立马传言江湖,是因为我答应你十年之内不向武林正道启衅,你才救我出狱!
待你平安归来,我立马在黑木崖为你们举办婚事!”
这几句话不管真假,但对于盈盈有如纶音,她又羞又喜,禁不住将头埋在卓凌风肩头。
卓凌风明知任我行或许又有什么幺蛾子,但抚摸着盈盈秀发,闻着她的幽香,也觉的心神摇荡。
任我行瞅了瞅他,笑道:“事不宜迟,你与嵩山之约将至,这就去吧。”
“好!”
卓凌风拱手告辞。
“爹,我去送送风哥!”
任我行摆了摆手。
卓凌风与盈盈二人并肩走出院子,走到机关处,从竹篓中挂了下去。
二人偎倚着坐在竹篓之中,眼见轻烟薄雾从身旁飘过,卓凌风向黑木崖上望去,但见日光照在那汉白玉牌楼上,发出闪闪金光,心想:“黑木崖至高至大,主宰上面的人难免雄心勃勃!
看来人心思变,诚不我欺啊!
我是,他亦是!唉!
难怪师父说,历经千帆,不知初心留有几何,他老人家将一切都看的明白!”
盈盈道:“风哥,你在想什么?”
卓凌风见她双目微红,眼角泪痕犹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爹爹适才应该是骗我!”
“是的,他所言不尽不实。”
盈盈苦笑道:“可爹爹受了这十几年牢狱之灾,性子很有些不同了,他嫌我一直向着你,很不高兴,我……”
卓凌风掩住她口,低声道:“别说了,你的心我都懂!
我跟你爹相争,为难的只是你!
可在这事上,我也不得不争!
你我之事有任何闲言碎语,我都不在乎,可你爹倘若因我与你的关系,钻我的话把,铲除武林正道,我实难从命?”
盈盈低声道:“你说的我也懂,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卓凌风心想:“劝要是有用就好了!”
恰好一团白云飘来,将竹篓和二人都裹在云中。卓凌风望出来时但觉矇矇眬眬,盈盈虽偎依在他身旁,可是和她相距却又似极远,好像她身在云端,伸手不可触摸。
竹篓到得崖下,二人跨出篓外。
卓凌风道:“你爹倘若一定要去嵩山之会,你也不要正面驳斥于他,免得伤了你们父女之情,这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你就告诉他一句,他重新掌教,若真强为,一旦败了,恐怕连教主之位也坐不住了,更别说性命了。
毕竟他的真正敌人不是我!”
盈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你去了嵩山,左冷禅武功非你敌手,但你也须提防他的诡计多端。”
卓凌风嗯了一声。
盈盈道:“我本该跟你一起去,只不过我是魔教妖女。”她顿了一顿,黯然道:“我爹指不定还会做什么事,好逼的正道与你反脸,他才能不违背与你的约定,名正言顺的出手,我倘若和你同上嵩山,有碍你的大计。”
卓凌风握住她的柔荑,轻声道:“你爹心思难测,要做什么,你我难知具体。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可我想好了,这次上嵩山,杀了左冷禅,对我自己与方证冲虚有个交代,再去禀明师父,只要你爹不发动正魔之战,我就不理江湖之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