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相伴,此时再无旁人,俱有一种在世为人的感觉。
言念及此,卓凌风心往下沉,说道:“我不知道。”
张三丰飘然离座,大步而去,赵敏紧跟而行。
卓凌风沉默一下,道:“百善孝为先。我若不见你爹,向他求亲,与你私定终身,未免说不过去。”
但这样我又对不起盈盈,我若继续追逐梦想,哪天又突然离开,我又对不起你。
杨不悔对张无忌秉明她对殷梨亭的情意,张无忌乐见其成,杨逍也对殷梨亭心中有愧,如此也能化解嫌隙,自也不反对。
赵敏怔怔地出了一回神,转头看向远处的高山憧影,又看向田间地头,又看向溪心树梢,心也仿佛碎成了粉末,随风飘散,或付诸流水,或付诸尘土。
卓凌风出了一口长气,喟然道:“为人者,必有所为。面对不平之事,又事涉万千生灵,我身怀不世神通,实在不能苟且旁观,置身事外。”
可面对你,我……明明知道自己有今天没明天,这绝不是我能随心控制的。
赵敏嗯了一声,将他的另一只手也拉了起来,两人相对而立,赵敏笑道:“你说。”
低下了头,咬牙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卓凌风正想着该如此措辞,真的说了,究竟是对是错,出神之际也不接过,蓦地说道:“敏敏,我有一件龌龊之事要告诉你?”
赵敏神情木然:“倘若真有那一天,你这种处处为人着想的人,或许会放过我,但一定会杀我爹,杀我哥哥!”
赵敏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爱狠了的男子,迎着他的目光,一瞬不瞬。
叹了口气,道:“敏敏,此话或许不说清楚反而更好,但我若不说,非但我自己心里难安,对你也不公平。”
况且,我若怕死,连自己岳丈都不敢去见,又岂配他的乖女儿这一腔情意!”
他转脸又向赵敏道:“敏妹,还不快行拜师之礼。此等机缘,千载难逢,日后你再在江湖上行走,必然扬眉吐气,任谁也不敢轻视于你,这可造化不浅哪。”
怎料他却要将赵敏收为弟子,哪怕只是记名弟子,也是震荡江湖的一件大事。
而这时所知的一切,更加让她明白了,自己堂堂郡主甘愿放弃一切,只想与心上人白头偕老,竟然也是一种奢望,让她不禁悲从中来。
纵然我离开了,或许与你们也再无相见之日,最终还是对不起你两。
卓凌风一字一字道:“我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所以你才说龌龊?”
此时时近四月,天气颇为炎热,赵敏见他带着自己一阵疾驰,便轻轻放下他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汗巾,到路边的一处小溪中沾湿了,交给卓凌风抹脸。
说到最后,他双手握着赵敏两手,道:“我师父说过,我们全真教求仙之道,就在于真性解脱,阳神升天。
饶是赵敏见多识广,学富五车,也被这种事,震的三魂七魄跑了一半。
赵敏一看他的神色,便觉自己说的没错,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株大树下坐了。
明教也派出鹰王父子前赴江南,整顿天鹰旗下教众。四散人、五行旗正使也分赴各地,传下教主号令,与各大派摒弃前嫌,诸路帮众,香主以上,概于八月中秋前赶赴淮北蝴蝶谷,参见新教主,共商大事,其副手则留于当地,主理教务。
他突然体会到了原轨迹中的赵敏有多苦,她绝不是一心只有爱情的女子。
所以到了这一步,我去见你爹,我是真的不怕死。
卓凌风知道丐帮帮规废弛,遂将九袋长老、龙头、与一众八袋长老,同时派出整顿帮务,传下蝴蝶谷聚会之事。
赵敏起先觉得他有点迂痴,但渐渐地又不禁十分感动,闭眼想象,爹爹同意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觉快美。
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随着我跟你纠葛越来越深,我就越来越怕。”说到最后这几句话,他的眼圈已经红了。
卓凌风望着怀中这个女子,只觉手足冰冷,骤然间,他只觉一阵虚脱。
霎时间,卓凌风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而上,将赵敏一把搂入怀里,娇躯温软如绵,鬓发间传来淡淡的馨香,这时间的他,觉得自己亏待赵敏太多,这比对任盈盈还要亏的多。
自己有一天若是真的死了,赵敏做出自杀殉情之事,倒也罢了,因为劝也无用。
赵敏注视着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柔声说:“你也知道的,我若帮你,乃是不孝;倘若负你,又是不义。
赵敏顿觉一股巨大的欢悦从心底涌起,冲淡了忧郁与悲伤,化为一股洪流,注入四肢百骸,感动的早已珠泪盈眶,这时再也不能忍耐,泪水从面颊上直流下来,说道:“若真是如此,我也决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
次日清晨,众人分头自武当山出发,大队人马不便同时行进,掌钵龙头带着多位丐帮弟子打前站,张无忌偕同杨逍、韦一笑、小昭一路。
过了一会儿,轻轻叹道:“风哥,你真傻,我父兄他们恨死了中原武人,你又做了丐帮帮主,还要反元,我爹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他自从来到这方世界,踏入这江湖,每天都是苦恼焦虑,惟恐有失。
那“妖女”这个头衔,就带不到自己头上了,如此也能和卓凌风般配,自是芳心欢悦。
风哥,我内心不想在你们中间做选择,落一个孝义不两全!”
到了这一步,卓凌风便鼓足勇气,将自己穿越到笑傲世界,又从笑傲世界是如何穿越到昆仑世界,又怎么穿到倚天世界等情一一说了。
这话一出,瞬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