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忽地张眼,将他的头推开,嗔道:“你这一口,要亲到什么时候?快说!”
“这个……”卓凌风迟疑道:“这个……
他实在有些别扭,这样一来,岂不是赵敏让自己亲了一口,就将明教范遥卖个底掉。
让他不由想到前世一句“跃平一根烟,华强底朝天”的调侃之语。
然而赵敏却是察觉出了其中奥妙,微微一笑,道:“你这么为难,看来这内奸并非丐帮中人了,那肯定就是明教的人。”
卓凌风一时默然,赵敏淡淡说道:“嗯,那这人就是那苦头陀没跑了!”
卓凌风当即一愣,很是诧异道:“你、你怎么知道?”
他从未对赵敏说过苦头陀就是范遥之事。
赵敏眼中精光一闪,变得极为锐利,悠悠道:“明教无论是男子、女子,还是释、道、景、回各教徒众均可加入,更有西域诸外族人氏的教众。
而这苦头陀是从剌子模脱颖而出,被进献给了我父王,而他武功极高,不惜出生入死,亲手格毙过明教中的几位坛住,深得我父兄信任。
只不过,他毕竟是从西域来的,而且武功那么高,却又被刀子割成了满脸,我就对他不太放心了。
试想,他成了这幅模样,若是敌人所为,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若是自己干的,必然想要掩饰本来身份。
故而这次去西域将六大派远征队伍一网打尽,嫁祸明教之举,我就没让他参与。而且关于“十香软筋散”之事,我也一直防着他。
只是我本想着要去对付少林、武当,深怕人手不足,这才将其从大都召来。
想我哥哥埋火药,必然是想待你们去万安寺救人时,他好一把火将所有人一举诛灭!
所谓事不密,则不成,他做这事定然只会告诉身边大有身份之人。
也就是玄冥二老、苦头陀这几个人顶尖武士,免得他们遭受池鱼之殃。
你对于玄冥二老出手狠辣,恨不得将其直接打死,可上次在武当山下,你与苦头陀交手后,鹿杖客就对我说,没想到苦头陀不但武功高强,内力也如此深厚,竟然能硬接你一招。
鹿杖客以前认为苦头陀这种人物与他硬打,一掌就能击败他,但从那天后就不敢这样想了,我也想这苦头陀莫非隐藏实力了。
但今天知道这事后,我就明白,你定然是知道他是反元义士,不想伤他,故意手下留情了!”
卓凌风听的暗暗咂舌,他没想到赵敏聪慧至此,直接一翘大拇哥,赞道:“高,实在是高,说的分毫不差,他不是别人,正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遥!”
赵敏怒哼一声:“原来是逍遥二仙中的范遥,我这多年的苦师父是真的白叫了。”
卓凌风见她两眼喷火,显然很是气愤,笑着道:“两方对阵,混迹敌营,刺探机密,乃是常事,就说你们汝阳王府在天下大派中难道没有卧底吗?
恐怕丐帮、明教、少林这当世最大的帮会、教派、门派中,都有你的人吧?”
赵敏白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我自负聪明伶利,多年来却没识出这位苦大师的本来面目,你以为很光彩吗?”
卓凌风见她风致嫣然,媚生百态,桃腮上娇晕欲流,心中爱极,一把抱住,置诸膝上,笑嘻嘻说道:“这算什么?你只要能够认出小可的本来面目就够了。”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
赵敏轻声道:“你干什么?”她细齿如贝,啮着红唇,美目中光彩迷离,流转着极复杂的情意。
话音方落,又道:“你晚上别去找我哥哥了,你若是去暗杀他,那是一码事。
但若跟他谈心,他生性倔强,认为你是在吓唬他,他行事果决远胜于我,说不得会做出不可控之事来。”
卓凌风呆了呆,喃喃道:“可是、可是他埋了火药,任谁去救人,都难免被炸的粉身碎骨。”
二人默默对视,寒夜深深,心跳可闻。
渐渐的赵敏神色悽惶起来,螓首低垂,双肩耸动,似在轻轻饮泣。
卓凌风伸手摸去,抚着她的滑嫩面颊,湿漉漉,热呼呼的,柔声道:“敏敏,你怎么哭啦?”
赵敏抬手抹了抹眼睛,勉强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曾经说的话,忽然想到爹爹,又想想哥哥,觉得有点儿伤心罢了……”
说到这里,她眼圈又自红了。
卓凌风深知她这种乍喜乍愁的情怀,只好说道:“事情已然如此,你莫要想了,都教给我来办吧。
你父兄也是当世俊杰,有些轻重能够掂量出来!”
赵敏嗓音极轻极细,颤声道:“你说,我哥哥若真的炸了武林中人,你还会要我么?”
卓凌风但觉怀抱中的少女身体微微颤抖,知道她是真怕这一幕,但心中也是混乱至极。
眼前这个少女身陷情海,不可自拔,而她爱上的,偏又是自己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她本就愁肠百端,如今这种局面,她又怎能不怕?
卓凌风幽幽一叹道:“敏敏,我不想再因还没发生的事情,让自己陷入纠结迷茫。
而且大家立场分明,天生敌对,真要有这事,谁又能如何?
无非就是六大派的弟子为了给长辈兄弟报仇,也开始暗杀你父兄!
这是理!
而你父兄做什么,都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这也是理!
作为我来说,我可以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大家走到这一步,到这是尽人事听天命!
可我绝对不能没有你,这却是我的心告诉我的!”说着对准她的樱唇就吻了下去。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