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四侠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被赵敏擒捉,对其自然而然大有成见,这绝对不因她被张三丰收为记名弟子,就能消解的了。
莫声谷又性如烈火,悲痛之际,举止自然失措,可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又焉能没有火气,随着卓凌风这句话出口,直让宋、俞、张的怒火再也难以压制。
因为卓凌风这话无异于是在说,公道就在这里,你们有本事就来讨好了。
“呛啷!”
几人长剑齐齐出鞘,要齐战卓凌风。
张无忌心中却是惊疑不定,双臂一分,拦住几人,叫道:“几位师伯,莫要冲动!
宋大哥身死,事体甚巨,到底原由为何,还请说个清楚,是非自有公论。”
说到此处,略顿了顿,道:“若真是赵姑娘所为,侄儿也定要为宋大哥讨个公道!”
掌钵龙头一听这话,脸上如罩严霜,说道:“诸位也都是大有侠名之人,既来到我丐帮,自然一律以朋友相待,我也很同情宋掌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遭遇,但诸位想在我丐帮分舵,对我家帮主与夫人恃众胡来。
这无异于对我整个丐帮宣战,嘿嘿,这份干系莫道你宋掌门,就是张真人他也得掂量掂量!”
“好大的口气!”莫声谷喝道:“莫道你丐帮是天下
掌钵龙头哼了一声,一摆手,霎时间丐帮分舵,奔出来数十名步履轻快的汉子,将大厅围了起来。
赵敏眼见丐帮长老能为自己出头,哪怕是因为卓凌风,内心也很是欣慰。
然而卓凌风眼见丐帮对自己情谊笃厚,心头却是暗暗发愁,日后卸任帮主,又怎么对得起丐帮诸位兄弟的高情厚义?
“这是做什么?
卓帮主迄今为止,尚且一头雾水,难道说武当派真有了张教主撑腰,就连理都不讲了?要合力灭了丐帮不成?”
灭绝师太冷森低沉的话语适时响起,直让众人心头一凛。
宋远桥心性持重,奈何爱子身亡,心神难守,有些乱了方寸,听了灭绝师太这话,说道:“师太说的是,是我等鲁莽了。”
说着向卓凌风拱手一揖。
盖因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日日不断,但如丐帮、武当、峨嵋这等大帮派行事,大多极有分寸,一般过节自当依武林规矩摆道儿了结,也就是单打独斗,人多欺负人少,这是极遭鄙视的。
故而当初六大派围攻魔教,才与殷天正定下单打独斗之约,给了张无忌救人机会!
否则一拥而上,早将不能动弹的魔教一众高层给灭了。
这也是丐帮以前没有绝顶高手,单打独斗实在是不赢人,这才使得威名日下,只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若早早有卓凌风此等高手为帮主,大家将对将,兵对兵,他们又惧谁来!
宋远桥等人都明白,别的过节至多不过争个脸面,谁也不会轻易将一帮一派之生死绝续,当赌注一掷。
可他们要是在人家分舵围攻人家帮主,这就结下了生死梁子。
丐帮乃天下
双拳难敌四手,武当派再是厉害,也不过几百人,又如何能与丐帮相争!
难道真要借助明教之力?这岂不是一个笑话?最后殊难收场。
卓凌风对着宋远桥还了一礼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是人都有三分火气,这也做不得什么。请大家入座,先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说着看向掌钵龙头,他一挥手,丐帮众弟子全退了下去。
双方又各自落座,宋远桥看向灭绝师太道:“师太,事情如何,您已尽知,就劳请您向卓帮主讲明吧。”
众人也都知道,宋青书身亡已是事实,再让武当派的人说过程,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灭绝师太看向周芷若,周芷若微一颔首,马上陷入一种沉思追忆之中,不快不慢地说道:“宋公子被害时,我师父与武当诸侠俱不在现场,只是我等都在一座客栈落脚。
昨夜宋公子独自饮酒,可却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敢得罪卓帮主!”
就对宋公子大打出手,结果宋公子胸口中了一记重手。
待武当诸侠与我师父听到动静,那人已经逃离,他们跟了上去,可那人轻功着实了得,我师父他们没能追上,只能眼看着他,跳进了一座高门大宅!”
只听赵敏低声道:“那座高门大宅就是我家了?”
周芷若臻首轻点,说道:“若非如此,莫七侠也不至于对你大打出手了,实在是我师父与武当诸侠看的清清楚楚。”
莫声谷怒道:“你那日说我青书侄儿自以为是,明知是火坑还要跳进去,后来他又使得卓帮主当面陪罪,你心爱情郎,心中不忿,这才指使手下蓄意报复杀人,我说的可对?”
赵敏直接被气的哭笑不得,那日她说这话,实际上是一语双关,一方面骂宋青书为了周芷若,明知人家心中有人,偏偏自取其辱。
一方面也是自嘲,她对卓凌风掏心掏肺,结果他还瞻前顾后,怎料这都成了自己的罪过了。
赵敏艳丽的脸上,如罩寒霜,星波电闪,冷笑道:“论事诛心,莫七侠实在有失风范!
你们都是世人皆知的侠义之士,自然要以身作则,才可观世励俗,没想到却都是这等浅薄!”
莫声谷被她这一句怼的无言可对,直翻眼睛。
赵敏却是毫不放松,那对黑白分明的双眸瞪着他,又质问道:“令侄遭害,你们便凭着几分臆测,硬要断定是我下令所为!
是不是武当派的人有朝一日杀了人,就都是宋掌门、张真人指使,少林寺的人杀人就是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