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义父既有造福天下苍生之心,孩儿年少浅薄,应该多指点孩儿,岂能轻易就死?”双手抱住谢逊的腿,哽咽出声。
杨逍、殷天正等人立时一齐接口求道:“狮王,三弟!是啊,我等应该同助教主一臂之力!”
谢逊慨叹道:“众位兄弟,谢逊已非复当年,一个瞎子又能如何助力?
孩儿,你几次相护,孝道已尽!你若再执意插手义父恩怨,与群豪做对,既是泯灭大义,更是对我不孝!
我如今双目已盲,就是成昆出现在我面前,我也瞧不见了。
我有子如此,卓帮主也答应我找到成昆,日后只要你有生之年,能够带领我明教兄弟驱逐鞑虏,代我清算仇怨,义父虽死无憾!”
“义父!”
张无忌含泪大叫。
谢逊猛然一把抓起张无忌背心,将他扔下高台,朗声道:“灭绝师太,你这就动手吧!”
群豪之中虽有不少人与谢逊怨仇极深,但见他如此深明大义,衬的自己好不惭愧。
均想别说以灭绝师太如此身份威望,纵然是普通江湖人,若上前刺他一剑,打他一拳,实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俱将目光投在了灭绝师太身上。
与谢逊有仇之人何其多也,自然也有人盼望着灭绝师太将谢逊杀却,耻笑也好,罪责也罢,都由她担了,自己的仇也报了,也是好事。
灭绝师太崖岸自高,生平有两大愿,一为驱逐胡虏,一为将峨眉发扬光大,压倒少林武当,领袖群伦。
她深知自己若此时将谢逊杀了,定为天下英雄所不齿,峨眉门户蒙羞,纵然武功天下
再则以张无忌对谢逊的感情,必然恼恨自己,自己虽是不惧报复。
但她与卓凌风交讫深厚,素知其虽然年轻,但为人稳重,言不轻发。
他既然觉得自己无法担当驱逐鞑虏的重任,这绝不是因为赵敏,反观他推崇明教,肯定有其道理,自己倘若执意杀了谢逊。
若是真的影响到了反元大业,自己岂不也成了罪人,日后有何面目去见祖师、师父?
这倚天剑怎么还能拿得起?
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好。
思忖间,就听司徒千钟哈哈大笑道:“没想到金毛狮王能这般明理达义,实在难得,让我这老酒鬼好不佩服!”
说着又看向灭绝师太,接道:“灭绝师太望重武林,令兄‘金瓜锤’方老英雄更是与人为善,可你今日若是执意要杀一个绝不反抗之人,未免贻笑天下。
纵然杀了谢狮王,令兄九泉之下能否安稳,尚未可知。令师祖郭女侠倘若知晓她的徒子徒孙如此不肖,那是一定不会高兴的!!”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点头。
侠义道之所以是侠义道,皆因人人均知生命之可贵,纵然十恶不赦之人倘若真心悔改,也当给他一条自新之路,绝不能赶尽杀绝!
群豪均知郭襄昔日侠名满天下,武当诸侠更知郭襄妙龄之时,眼见觉远大师被少林寺责罚,不许开口说话,就看不过眼,大闹少林寺。
以她见事不平就出手的风格,倘若知晓嫡传徒孙动手杀却一个真心悔改又绝不还手之人,岂能高兴?
卓凌风剑眉微蹙,低声道:“也不知灭绝师太会不会听进去?”
赵敏明白他是害怕灭绝师太执意要杀谢逊,最终又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嫣然一笑道:“你真是关心则乱,你大可放心,灭绝师太下不去手的。
这司徒酒鬼出口就诛心,她乃是峨眉掌门,只要她还看重峨眉门户,便无能为力矣。
只是你刚才伤了某人的心,她这种峨眉小弟子或许不依,会整出什么事来。”
卓凌风见她一笑直有夺魂慑魄之能,不由得心中一荡,握住她柔荑道:“放心,她若敢对你发难,我必不容她!”
赵敏轻哼一声,笑而不语。
只听司徒千钟又道:“至于师太说什么峨眉派丢了一次脸,依我看,大可不必。
卓帮主与周姑娘只是有些情感上的纠葛,他们都是年轻人吗,这也不足为奇。
谁年轻时没喜欢过人?
谁都是爱有所得了?
爱情有幸福有遗憾,这才值得文人墨客大书特书,也更让人回味无穷吗?
况且卓帮主光明磊落,不欺暗室,周姑娘冰清玉洁,虽说狠辣,但也见其义烈,谁人又敢小瞧峨眉派半分?
只是灭绝师太亲兄之仇,总不能真就轻飘飘的过去了,怎生处置,倒是令人大费周章!”
说着看向卓凌风:“卓帮主,你迄今为止还是丐帮帮主,自然也是这英雄大会的东道,这事你就替灭绝师太拿个主张出来吧!”
众人均知这意思,就是让卓凌风给灭绝师太一个台阶下。
毕竟他对灭绝师太可是有相救之恩,只要明言阻止,灭绝师太不得不卖人情。
如此,这里外面都有了。
可卓凌风却不禁一愣,他的主张要是有用,何至于此?
就见赵敏斜翻白眼,望着司徒千钟似怒似笑的道:“好啊!你这老酒鬼怎地竟不放过我夫君呢?你老人家见事通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却出难题来给我夫君做,你说说看,你是存的什么心?”
司徒千钟喝了一口酒,放下了他的盛酒葫芦,目光在赵敏身上一掠,正色道:“这谢逊失踪二十年,是卓帮主带到英雄大会的。
又是卓夫人让谢狮王不得还手,而且卓帮主对灭绝师太有大恩,这事你不作主,谁人作主?
我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你也将周姑娘娶了,如此也是一桩美事!”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