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雅姐,今天要出去走走吗?”
这天吃过午饭,苏凡对趴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林薇雅如此说道。
“阿凡,我的好弟弟,你知道我最近才离婚,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出门见人。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躲在家里,所以,不要叫我出去了好不好?”
听到苏凡的话,林薇雅放下手中的杂志,略带玩味地看向他。
“反正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有你在,我一个人也不会寂寞的,你就别劝我了。来,坐过来陪姐姐聊天吧,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呀?”
林薇雅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眼神柔和地望向苏凡。
“我最近在忙什么你不知道吗?”
叹了口气,苏凡在林薇雅身边坐下。
“当然是忙着照顾你啦。不过,听你轻松的语气,我是一点没看出因为离婚不想见人,而且,我们最近经常有出门不是吗?”
干姐姐林薇雅,最近从外边回来。
听她的父母说,林薇雅在外边结束了一段不幸的婚姻。
不仅如此,离婚后的丈夫也在离婚后不久,也就是前段时间不幸过世。
三岁的女儿则由男方的妹妹在照顾。
当事人干姐则因为受到“心灵创伤”因此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了。
苏凡听说的是这样的事实,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最近干姐姐很奇怪。
虽然性格的确有些变化,有时总是会陷入消极情绪,但是却仿佛“没有这回事”一般。
那个前任因为待干姐不好姑且不论,可是干姐对自己的女儿却似乎也没有“思念”的感觉。
就比如说,一开始苏凡为了避免林薇雅看到小孩子的玩偶之类的,想起不好的事情,把家里的玩偶都扔掉了。
甚至连“孩子”这种词汇都避免说出口。
结果慢慢地,大意了,甚至前段时间还带干姐姐去了游乐园。
不过因为当时的自己大意了,所以没注意到这件事。
但是现在想来,实在有些奇怪。
因为林薇雅连一丝睹物思情的迹象都没有,不仅如此,还常常把“离婚”之类的过去挂在嘴边。
尽管怀疑,但是担心刺激到她的病情,苏凡并没有过问。
但问题就在于,每当干姐遇到不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
“我的好弟弟,你怎么今天说话这样直接呢?是我依赖你太深了,让你觉得我麻烦吗?”
林薇雅听后,微微皱眉,转过头去不看苏凡。
接着,又重新回头,抬手抚上苏凡的手臂。
“其实我知道,我这样赖在你身边,确实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只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对我意味着太多太多……”
声音开始越来越小,眼眶也微微泛红。
“算了,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我答应你,不会再赖在家里了。我会努力走出这段失败的婚姻,重新开始生活。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永远依靠你照顾我,总有一天要自己飞翔……”
最后,眼中隐隐泛起泪光的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起身走向卧室,留下一个有些落寞和消瘦的背影。
“我去换身衣服,我们就出发吧。”
“………”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不过苏凡并非怀疑干姐是在装病,而是怀疑她意识到“只要这个样子做,就能得到安慰”,于是刻意这种做。
比方说,就像小孩子意识到只要甜甜地开口叫“叔叔阿姨”就有糖果吃。
或者生病就不用上学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干姐姐会更加依赖自己,恐怕更难从心创中走出来了。
“………”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苏凡无计可施。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苏凡跟着落寞的干姐姐走进房间。
就算知道这个落寞可能是假装出来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招的确很管用。
哪怕她是装出来的,苏凡也不愿看到她这样的表情。
“我从来没觉得你麻烦,问你要不要出门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提出来呢?你明知我现在的处境,也明知我有多依赖你。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依赖你吗?”
林薇雅背对着苏凡,站在衣橱前,终于忍不住泪水盈眶,转过身用手背擦拭泪水,声音也带上明显的哭腔。
“从小到大,你是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现在我孤身一人,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我没有别的选择……”
林薇雅说着,双手捂脸痛哭起来,肩膀也在轻微颤抖。
“我真的好怕失去你,苏凡……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我提出来是因为……好吧,对不起,我不该提出来的。”
仔细想想,薇雅姐一方面的确是病人,另一方面现在她就是一个“小孩”。
和小孩子讲道理的自己才是一个笨蛋。
“薇雅姐,请给我一个机会,做些什么来获得你的谅解吧。”
苏凡也只能这么说了。
听到苏凡的道歉,林薇雅泪水渐渐止住,抽泣也小了很多。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不可以拒绝好不好?只要是我想要的,你就满足我,不许说不。”
林薇雅转过身,抬头用还泛着泪光的眼睛望向苏凡。
“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