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面一个刺绣上去的醒目的“郎”字,幸灾乐祸地对她说:
“四妹此番,实在太过孟浪了,女子小衣是多私密的物件儿,怎会随意绣上其他男子的名字,尤其,这个男子还时常出入澜沁院,与四妹你吟诗作画,咱们可都是瞧在眼里的。”
“若非倾心相托,又怎会行事如此暧昧呢……”
傅昀黑着脸,一锤定音:“纵然你百般推诿抵赖,但你深更半夜来了这僻静之地,还亲口叫出那贼厮的名字——这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好一个不会空穴来风。
傅昀不经仔细审问,便给傅明萱定了个品行不检的罪名。
这是足够令她沉塘的罪名。
母亲为了救她,不顾病重虚弱,几次三番跪求傅昀,又想尽办法,由李家出面跟周家交涉,用江南水上商贾繁华之地两座码头的行船权,才换得周家同意延续亲事,娶了傅明萱进门。
才能保下她一条性命。
而在傅明萱出嫁之后,母亲的身体愈发不好,连半年都没有熬过,就撒手西去。
她远嫁江南,连回来看母亲最后一眼都来不及。
婆母周太太捏着她与郎一鸣不清楚的名声错处,将她拘在周家内宅,死活不允她回傅家为母亲奔丧。
她百般恳求周岩书允准,才换得一个出府的机会。
她在母亲的坟前跪了整整三日。
每一滴泪,都是无尽的悔恨和冤屈。
之后,她无处可去,失魂落魄地回到周家,才发现周太太往周岩书的书房里塞了两个貌美的婢妾伺候,都已开过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