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连翘被册封了位份?不会,她也并不太想入后宫。
那是被封了女官?她一直想做的。
可是她甄选的成绩也不算理想,定不会如此仓促。
“究竟何事,你如此兴奋?”
清蔓实在摸不着头脑。
她并未表露自己想出宫的心思,自然也不会是自己出宫的好事了。
“你猜林枝那个坏女人怎么样了?”
竟然是她?
她又会如何,她的祖父可是礼部尚书,自然她有威风八面的资本。
“算了,看你虚弱的,我可不吊你胃口,她被禁足房中了,说是太后下旨调查储秀殿秀女们品行,定是嬷嬷回去说了你绣品的事,第二日你又生病。”
连翘一脸快意,总算是报了那一杯果茶的大仇,要不然自己可是要内疚好久。
竟然是这样?
又无证据,就先禁足了?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先有故意用果茶污了你的绣品,你都病了定是因此事上火了。我事后去洗那绣品,可里边有很多果子的汁液,是如何也洗不掉的了。多可惜啊,否则就算不拿个甲等,乙等也是要的。”
连翘一脸遗憾,更多的是自责,如果因此晚晚被禁足或者得不到封赏,自己可欠了晚晚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对了,还好你只是风寒,太后又有恩旨,听别的秀女都在议论,若是染了什么疹子,起了什么传染的东西,那可要被逐出宫了!”
出宫?清蔓听到这两个字都有些激动了,原来这样就可以出宫?
她想起,就是因为她对山药是有反应的,所以父亲母亲都不让她研习厨艺,真是上天垂怜。
但是如今她······
看来只有再次夜探小厨房了。
昏睡了一下午,就是为了晚上的精神好些能让自己如愿。
希望大人的厨房里有山药吧,否则自己真是没机会出宫了。
清蔓特意穿了一身暗色衣物,还好今日小厨房没上锁,她翻找每个角落,但是太不幸运,根本没见一丁点山药的影子。
只是这忍着病痛又四处翻找的倔强样子,尽数落入屋外的某人眼中。
一双俊眼微瞪,不似第一次的好奇,更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眸中不免带了几分冷俊的厉色。
又是她?!
王俊认出了清蔓,只因这小小一抹清瘦身影世家女子间实在少见。
可明显她并不自在。
王俊还是等了会,发现她并没有拿任何东西,面上苍白、双眼无光。
他还是踏门而入,“来者何人?”
这里可从未有人敢来,知道的是宰相之子的厨房,王爷也经常来探望,不知道的,根本无法发现有这样一处隐蔽的存在。
李承刚花枝招展地种了莲花,就时不时在这附近发现有人,王俊实属头大。
清蔓见到来人,着实吓了一跳,这里平日不是没人吗?难道连翘的消息也有了偏差?
只见眼前此人一身靛蓝色暗纹袍褂,袖口领边都镶绣金丝流云纹滚边,腰束锦云宽边玉带,头冠嵌玉精雕银冠,脚踩墨色丝缎皂靴,镶玉鎏金。
正身危立,气度卓绝。
微怒模样,可吓坏了本就体弱的清蔓。
一个不察竟摔坐在地上。
见此装扮,料想定是宫中官员,清蔓忙跪正见礼。
“小女乃奉城杨知府之女,以秀女入宫甄选,白日体染风寒,晚间出来换气,偶见一屋,便来休憩,见此乃一厨房,就想寻些吃食,不想扰了贵人,还请贵人宽宥。”
清蔓低着头,说话声音也轻飘飘的,仿若游丝般伏在空中。
王俊见此说辞妥帖,果不是一般人。
“奉城,杨家···”
难道她就是那个母后找来的人?
原本能信上二分的话,此刻便一分也不能信了。
“此处乃圣上特批,闲人免进,既已染病,姑娘尽早回去吧。”
见这位大人没有要怪罪的意思,清蔓忙谢恩准备先逃了这里再说。
“慢着,”
怎么,难道这位大人不信她的说辞?
王俊当然不会信了,既然是太后找来的人,想必不会是简单的找东西吃。
“你刚在翻找什么?”
清蔓一时语塞,实在是没说过谎话,难免慌乱。
“小女只是···在家中是若得了风寒,家母会做些山药粥来吃,进宫也有几日便不争气地病了,突然见此厨房正无人,便想大胆做来吃,不成想找了半天竟没有山药,倒只能作罢了。”
竟然是山药?
王俊原本不会信她的说辞,但确是天衣无缝的回答了。
难道真的只是想家了吗?
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娇小美人,太后用心果然是精准的,知他不喜张扬跋扈的,又看不上才情绝艳的,便找来这个呆萌弱小的?
王俊突然咧嘴笑了一下,这一下可看呆了对面的清蔓。
他居然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她的话很好笑吗?
这是嘲笑还是只是觉得有意思?
一时间清蔓竟不知道如何做了。
“罢了,玄阳,拿些来。”
“诺。”
什么?他是叫了人吗?门外有人?
玄阳?是那个人的声音吗?
拿什么?
这宫中之人的确玄妙,清蔓不知道是该走还是不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