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死他不怕，但他活着，就一定要复仇。
谢允归心头沉郁，忽而抬起头，仰望星河璀璨的夜空。
“老家伙，你是否早就知道，你女儿会是变数。”
就像当初先帝主动找上他，毫无条件信任他一样，他兴许早就知道，宋予鹿会是个变数。
宋氏皇族，的确古怪。
崇崖闻言，顺着自家大人的视线，也抬头看了眼夜空。
他不解挑眉，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前，压低声出主意。
“大人，您若觉得长公主难缠，何不收服她？”
谢允归面无表情，侧脸看他。
崇崖嘿笑，低声嘀咕说：
“大人你不懂，什么叫妇人之仁？女人最是柔肠多情，她们往往动情后，便会对男人死心塌地。”
“既然长公主对大人有心思，大人何不顺水推舟，成全美事？”
“反正我们的事，与大夏利益又不相违背，大人若能顺便成家立室，绵延子嗣，岂不美哉？”
谢允归冷下声，“你懂得倒是挺多。”
崇崖嗨笑，“没有没有，一点点，属下也没经历过，不过都是听他们……”
说着，瞧见自家大人满面寒霜，眼锋凛冽。
崇崖适时住嘴，清咳了声，摆正脸色。
谢允归淡淡收回视线，一言不发，提脚走了。
崇崖见状，连忙亦步亦趋追上。
——
宋予鹿一夜好梦。
翌日大清早，她正在宫娥的伺候下洗漱更衣，便见余海挽着拂尘匆匆进来禀话。
“殿下，齐王世子求见。”
宋予鹿黛眉轻挑，自铜镜中看他。
“齐临渊？”
余海，“是，殿下。”
宋予鹿默默扳指算了下，距离杜芯儿被交到她这里，不过半个月。
“不是说上次齐王罚过他，导致伤势过重，得养月余吗？这么快就能下床，还四处蹦跶了？”
她阴阳怪气了一番，也没理会。
等到不紧不慢的梳妆更衣完，这才带着人慢悠悠晃悠到外殿，瞧见了等在殿前的齐临渊。
半月不见，这厮瞧着清瘦了些，一张脸蜡黄，倒真像是大病初愈的。
宋予鹿悠然落坐，笑盈盈开口。
“齐世子，你伤势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齐临渊紧紧捏拳，望着她咬了咬牙。
“宋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