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这是”
就算要她戴上面纱,直接说就好了,也不用亲自动手吧。
还有这迟迟系不好的丝带,苏岁竹被束缚在他手臂当中只觉有点心慌。
国师放下手的同时,眼中毫无波澜。
“宫宴王公贵族众多,若是不想惹事便老老实实以面纱示人。”
苏岁竹摸了把这薄弱蝉翼的轻纱,很是不解。
就这玩意,它能遮住什么啊?
“这是雪蚕织成的天幕纱,一旦覆面,在他人看来皆是一片雪白之色。”
“啊?这么神奇吗?”
既然都来了,自然少不了要出席宴席的。
苏岁竹回神,一双眼满是亮色,更是有些挪不开。
“嗯。”
掌心一阵微凉温润之感,苏岁竹身子一僵,惊而望向国师。
国师随口应着,似乎还有点爱答不理的意味。
苏岁竹伸手就想解下来再看看,谁知触手居然死活都解不开那样的活结。
苏岁竹双手捧着阿辞,只管默默跟在国师身后。
苏岁竹认命似的垂下头去,好吧,国师总还是比陛下要稍微稳妥些,只要清白能保得住就够了,名声什么的也就看淡一点罢了。
苏岁竹觉得国师自然不会如此糊涂。
苏岁竹忍不住一阵失落,不禁想起任务之中他有些特殊的身份,难道就只是一直都待在韫泽殿.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今天还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苏岁竹在面纱下龇牙咧嘴,只恨不得咬上这狗国师一口,偏偏还能保持面纱以上的神情平静自如。
这一手的湿汗,也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总算是盼到了晚上。
没错,这一次不是手腕,居然是手!
都到这会了,她还能不去吗?
不是吧,这场宫宴不是王室子孙都要出席吗?他都不来的吗?
阿辞从她掌心游至长桌之上,正与她面对着,一双清澈的漆眸注视着她。
苏岁竹心里默默给国师竖起大拇指,从他今天对她这番举动开始,她就看出来了,国师绝对不是一般的厉害人!
低头悄悄扫了一圈在座的,全都是生面孔,年纪也有大有小,唯独不见那个十一皇子慕澈。
“哦,本国师忘了,雪女面纱遮面应是也不便吃的。”
“若想去看热闹,那么从现在开始,本国师让你做什么,你就只能做什么。”
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突然就落在了玉盘之上,紧接着一块糕点就被拈了起来。
就闻了个味,苏岁竹眼睁睁看着糕点又再放了回去。
好吧,苏岁竹也没那么多要求,只要能去就好了。
经阿辞提醒,苏岁竹更是不敢抬头了,此时反而还有些感谢国师给她戴上了这方面纱。
苏岁竹硬着头皮不情不愿被国师牵着走,一路上不时就引起三三两两宫人偷摸侧目。
整整一个下午,捧着本书,苏岁竹就在国师眼皮子底下捧着金衣熏香。
她还记得陛下前几日说封她为雪妃之事,国师这时候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拉着她招摇。
刚刚还没注意,这白若阳春初雪,粉若玉面芙蓉的玲珑糕点,看起来就很美味可口的样子。
国师稍稍侧了侧头却是没有转过来,直去往陛下右侧的首位落座。
正如国师所说手上有伤确实是不用洗了,但是没说不让熏香啊
反正她是服了!
可是国师似乎并不以为然的样子,神色过分淡然平静,只是平视前方,拉着她出了房门。
苏岁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国师就很是突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思来想去心中难免多了一个不愿相信却已然清晰的猜测。
国师唇角微动,正细细用锦帕擦拭着自己的指尖。
白天也做够了样子,到了晚上,自然是不用再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举动了。
可国师一到场,除了上方的陛下,在座的人全都自觉起身颔首以示尊敬。
一踏进朝圣殿的门,国师骤然松开苏岁竹的手,理都不理,先是大步进了内里。
“是。”
“国师大人,这.这恐怕不妥吧”
国师瞥了眼她的脸,忽而忍不住唇角上扬了起来。
国师绷了绷唇角,迅速将视线从面纱之上挪开。
慕洵的目光再一次掠过苏岁竹,又落在国师身上,唇边却始终带着温润笑意。
他们似乎来得晚了一点点,一眼望去两侧都已坐满了人。
事实也正如苏岁竹所料,二人心照不宣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绕着宫墙和后园磨磨蹭蹭走了一圈,招摇完了又再返回朝圣殿。
“雪女,别抬头,也别看陛下,他一直在看你呢。”
这小女子太过狡猾,心思颇多,指望她乖乖听话可太难了,有了这天幕纱至少还能稍加约束下。
若非事情已经解决,那可就是跟陛下硬刚了……
“国师昨日还说身子不适,现在还能前来也实属不易,倘若稍后有任何不适便先行离席也无妨。”
“雪女,你在发什么呆?可是想吃这些东西了?”
宴席就设在枫林苑,两层叠着碧瓦飞檐的阁楼,内里宫灯通明,丝竹管弦阵阵,悦耳醉人,不时传来几声爽朗笑声。
这下好了,只怕整个宫里都无人不知国师与她的好事了。
可是做什么不行啊?就非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