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蓿所料不错,这妖修确实是在忙着提升修为,他想在离开春兴城之前凝魄成功,彻底将这肉身化为己用,所以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城主府在夜色的笼罩下犹如一滩死水寂静无声,欢姣院里的香气逐渐浓重,掺杂着若有若无的妖气,透过门缝渗进了屋里。
灵纤纤放眼望去,这才发现整个喜屋里竟然连一只喜烛都没有,“这妖修见不得光?”
“他做得那些混事自然见不得光。”紫蓿得了大师姐提醒也察觉到了那逐渐靠近的细微妖气,她起身挡在了灵纤纤身前,如今大师姐修为不济,捉拿妖修理当由她身先士卒。
灵纤纤看着满脸戒备的紫蓿,心想她们说的可能并不是一回事。
沉寂的庭院里涌入了一阵怪风,悬在廊间的大红灯笼都微微晃动起来,灯笼里烛火未燃,只有麻绳与梁木的摩擦声在暗色中变得尤为刺耳。
紫蓿被灵纤纤拽着坐到了喜床边,还盖上了喜帕。
“师姐,这样我如何对付那妖修。”
她顺手就想将喜帕拽下却被灵纤纤止住,“小师妹,待那妖修进屋,见你盖着喜帕坐这才会放松警惕,我先假意晕倒趴在桌上,待他欲掀喜帕之时我再从后面出击,他势必会被我攻势所引回身,届时你再出手将他制服。”
“大师姐,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那妖修被激怒,直接不管不顾地伤了你咋办。”
“所以说,靠你了!”来不及多言,门外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灵纤纤慌忙闪身,趴倒在了桌面之上。
“吱嘎——”
房门被推开,初升的月色瞬间溢满了整屋,门前驻足了个暗红色的人影,身形修长,腰窄肩宽。
他在门前停留了片刻,似是抬眼打量了会那趴于桌面上的女子,随后便缓缓踱步迈入房内,如灵纤纤所料那般朝着坐于喜床之上的紫蓿走去。
他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着,一直到了新嫁娘的身前才堪堪止住了步伐。
灵纤纤偷偷睁开了双眼,就等这妖修上手掀开喜帕。
可她们没等到他动手,反而听到了一声嗤笑。
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道柔和的话音,“辛苦两位道友还要陪我逢场作戏,是我照顾不周了。”
被看穿了?
灵纤纤和紫蓿两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马起身朝来人攻去。
强劲的灵气从紫蓿体内迸发,喜帕和嫁衣瞬间被撕裂飞散。
而那妖修却没有选择和她们正面对抗,他灵活地避开了前后两路攻势,步下生风转瞬人已退到了房门之外,徒留下了一阵残影。
紫蓿闪身靠到了灵纤纤身旁,迎着皎洁的月光,她们这才看清了妖修的容貌。
白面儒冠,温文尔雅,如果不是那半张隐隐泛青又异常僵硬的脸,眼前之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文质书生。
瞧瞧他那温润坦荡的眉眼,根本不会有人将他和那个祸害无数女子的妖修联系到一块儿。
与此同时,“徐言之”也看清了灵纤纤和紫蓿的真颜,他目光停留在了灵纤纤的脸上,眼中划过了一抹欲色。
他本以为是那门侍想得赏赐故意夸大其词,没想到还真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而是似乎还不是最难缠的那个。
“老天待我不薄。”眼前的女子不仅容貌绝色,更是个初有修为的修士,于他冲击凝魄境无疑是雪中送炭,“若是这位绿衣姑娘愿同我一夜歡好,明日我定当亲自送您两位和先前入府的姑娘们全须全尾地出府。”
灵纤纤双眉拧到了一起,听这妖修的口气,似乎根本不把她们俩“仙人”放在眼里啊,还妄想让她做救世的女菩萨,牺牲小我拯救她人。
虽然谢谢他的“认可”与“好意”,但灵纤纤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无耻妖修竟胆敢肖想我大师姐,还一夜歡好,我现在就让你就原地升天!”还未等灵纤纤发作,紫蓿就已暴怒。
辱她大师姐者等同于辱她灵言宗!
她二话不说抬腕凝气于掌,化气为实,一道木灵之气带着磅礴的威压以利刃之形直击妖修面门。
一向保持着儒雅之姿的“徐言之”,在这爆裂的攻势下终是变了脸色,他撕碎了伪装,当即凝聚了无数木妖之气汇聚于身前。
但他修为不及紫蓿,虽极力抵挡,还是被这一击重伤,口中溢出了近乎墨绿色的血液。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口出妄言,“紫衣姑娘勿恼,莫非是我选了她而未选你,惹你不开心了?没关系,若你愿意,以你的修为我更是求之不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紫蓿被此等调侃之言气得小脸通红,立马毫无章法地对他发起了一波猛攻。
“小师妹!”这妖修绝不可能当真一心求死,他这般故意激怒紫蓿,定是背后还有什么倚仗。
可灵纤纤还没来得及阻止,小师妹就已经把那妖修打得妖身四碎。
没错,在紫蓿一波怒火攻心的莽击下,那妖修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妖体溃散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
“这都是什么呀,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竟说些欠揍的混话。”紫蓿大大咧咧地走向院中,毫无防备地捡起了一片散落在地的“残肢”,注入灵气确认是否还有妖气残留。
“这是?枯萎的芭蕉叶?”灵纤纤也凑上前来,看着紫蓿手中的树叶愣神,这些芭蕉叶许是那妖修本体的一部分。
这么说来,那妖修难不成是个芭蕉精?
“小师妹,快把那芭蕉叶丢了!”灵纤纤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有关芭蕉精的传说,可为时已晚,她们俩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然到了一个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