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仙人切莫怪罪。”谢家娘子怕仙人觉得他们不识好歹,忙又解释道,“谢郎和我说,靳洼村外不知为何出现了好多妖怪,那些妖怪都是些‘拍花子’。”
“先前离村的那些村民,便都是被他们拍晕掳走了,我家谢郎的一臂也是被那妖怪掳走时扯断的,当时他疼极而醒又硬生生地吓晕了过去,本以为在劫难逃,没想到再次醒来后,竟发现自己得救了。”
“他还说,救他的正是靳洼村村外财神庙里的财神,财神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还给了他好多金银,今后我们的日子都不用愁了。”
谢家娘子说着还不忘紧了紧袖口,大抵袖内是藏了些钱财的。
靳洼村外的东北方有个财神坡,坡顶有个财神庙,相传里面的财神颇为灵验。
在靳洼村出事之前,就常有许多村民和外乡慕名而来之人前去祈拜。
谢家娘子想着,财神也是神,她夫君虽然遭了祸,但换来的运道,竟是比他们整个村子外出的人都要好。
眼前的这几位仙人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不过看样子应当是比不上财神爷的。
她脸上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了对新日子的向往,连一旁的张家大婶都忍不住抬手指向一处惊叹,“谢家娘子,你说的可是财神坡上的那座财神庙?”
谢家娘子点了点头,“谢郎还说了,财神爷救了不少村民,他们也都在回来的路上了。”
灵纤纤掐指一算,靳洼村的财位确实在东北方不假,但此位早已破格甚久,如今不仅是破财之相,更有亡命之兆。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忙顺势打发了眼前的村民,“那谢家娘子快回去好好看顾你家谢郎吧,我们就不前去叨扰了。”
灵纤纤微笑着目送谢家娘子和张家大婶离去,转身走向牧清洲与紫蓿时,脸上的笑意已瞬间褪了个干净。
果然不消片刻,村中就传来诸多奔走相告的“喜讯”。
一会儿是谁家的夫君回来了,一会儿又是谁家的儿子回来了,一会儿连谁谁家的走失了多年的大孙子都回来了……
客栈掌柜的看着街上外来来往往的村民,不由得露出了一脸羡慕,也不知道他们家的三个娃什么时候能回来。
“仙人你们瞧着,我家的娃儿啥时候能回来啊?”
“快了吧。”也许只要他们离开这家客栈,掌柜的“孩子们”便也会回来。
没想到“他们”进村的速度这么快,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
灵纤纤再次控着灵气向村中探去,原本精纯的土灵之气已被杂乱的气息冲散,变得飘忽不定,愈加难以捉摸。
如她所料,靳洼村里出现了妖气。
不过既然那些妖物选择冒用村民的身份回来,就意味着他们此刻还不想惊动村中的村民,所以这些村民暂时还是安全的,当然也只是暂时。
此时搜宝,不合时宜,免得打草惊蛇,最后还要为他人做嫁衣。
“也许我们得先出趟村子了。”灵纤纤思索了一会,觉得那财神庙里也许会有他们想要的答案,“清洲师弟,你意下如何?”
她要想直闯财神庙,也得先问牧清洲借个胆子。
若庙里是真财神爷倒也罢了,万一是个厉害的妖修所化,她没头没脑的冲上前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想来师弟也不会拒绝她。
“我就不去了。”
牧清洲仍是慢条斯理地喝着那杯茶水,就好像灵纤纤斟的茶水格外得香甜,“我不远万里瞬时赶往此处,累极,所以就想在这客栈歇着,等你回来。”
呵,她怎么半点都没看出他是累极的模样。
灵纤纤原本握拳撑在桌边的手,默默伸出了一根手指,不急不缓地叩打着桌面,表面心平气和,内心无能狂怒:你不陪我去也行,反正到时遇险我也照样用竹牌将你唤过来!
“行!那你就好生歇着吧,小师妹我们走。”
“大师姐……”紫蓿一脸不舍地看着桌上,眼巴巴地看了眼灵纤纤,又偷偷瞥了眼清洲师兄。
算了,清洲师兄杵这她也吃不下去,还是不要连大师姐也得罪的好,“走,走,这就走,大师姐等等我。”
紫蓿起身绕过桌椅,朝着走向门口的灵纤纤追去。
“对了。”灵纤纤和紫蓿刚走出客栈,身后又传来了牧清洲的话音,“这靳洼村若涉及妖修作乱,理应由圣药谷管辖,大师姐就别多操心了。”
“师弟这话是何意?”去又不随她去,现在不仅不去,还要对她指手画脚,灵纤纤的不开心瞬间又多了一层。
“我的意思是。”牧清洲一如既往地耐心解释,“大师姐有功夫去直面妖修,还不如去圣药谷瞧瞧,他们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按道理,靠近隐世修仙宗门的凡人村落,多少都会受到些仙门宗族的眷顾。
毕竟仙人打斗,凡人遭殃,但凡宗门牵扯到一些争斗之中,对于那些周遭的村城而言,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例如灵言山下的春兴城,灵言宗也会每过百年派人前去暗中看顾几许。
而此刻圣药谷延的靳洼村,明显就是因异宝被某些人和妖盯上了。
如此大的动静,圣药谷都不闻不问,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圣药谷内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已经自顾不暇。
牧清洲之言让灵纤纤瞬间醍醐灌顶,可她又不愿在他面前承认是她思虑不周,于是嘴硬道,“是去财神庙还是圣药谷我心中自有定夺,既然师弟疲累便早些歇息,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灵纤纤就提着裙摆,愤愤地朝村口走去。
“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