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竟无一人注意到身后的魔族。
“尊上,就是这儿了。”
开口的男子面庞有些稚嫩,少年气十足,一袭暗色衣袍衬得他愈发白净,可眉宇间的一抹魔痕却透着煞气。
他是重玹身边的魔将,景涔。其实重玹并不需要什么魔将,是昨夜他训练魔兵时,景涔毛遂自荐。
凉风东拂过,墨黑将魔域的天铺满,满月高悬,昏黄的光打下,夜明珠的光映彻整个魔域。重玹立在高台之上,身后的长明宫似是应了这名字,在魔域之中最为澄明。
澄明的光将重玹的影子拉的狭长,他的脸隐在夜色中,看不清神色。他睥睨着高台下的黑压压的魔将,薄唇轻启,音色极为好听,但是却让听者遍体生寒。
“今夜,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台下乱作一团,厮杀声刀剑声不绝于耳,他兴致缺缺的环顾一周,目光被一个少年吸引。
那少年一身黑衣衬的肤色雪白,他下手果决,招招不留活口,其余魔将见状,剑尖直指他,这般有威胁之人,还是合力除了为好。
重玹看着少年来了兴致,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他想瞧少年该如何解困局。
魔气将少年裹挟,少年游离众魔之间,身姿轻盈。可纵然他魔气再盛,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迫于下风。
倘若他此时殊死一搏,兴许,能将所有魔将尽数剿灭。
重玹替他盘算着战况。
可少年并没有殊死一搏,他指尖魔气化为飞虫,速度之快根本不曾瞧清便侵入他们口鼻,他们疼痛难忍的在地上翻滚。
看着再无敌手的少年,他笑的恣意,仰头望向那个黑影,语气是遮掩不住的欣愉,“尊上,我赢了。”
“本尊说的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重玹音色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倘若你放手一搏,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可我不想拼命,我想留一命。”
重玹心底泛起一阵嘲讽,方才对少年的欣赏一扫而空。连死都怕的魔,最让人瞧不起。
重玹还未开口,少年又道:“我想留一命,我想做你的魔将。”
重玹眉心一挑,笑的嘲弄,“本尊不需要。”
少年的笑凝滞在脸上,他似乎没想到尊上会拒绝的这般果决。
重玹紧紧盯着他,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另一个人影,那人小心翼翼不曾发出一丝声响,他在少年呆滞时提剑而上,剑锋划过脆弱雪白的脖领。
鲜红的血喷薄而出,少年偏了一寸,这一剑没能要了他的命,但让他重伤不止。
他猛侧身一掌,那人忍着飞虫蚀肉之苦与他对掌,巨大的魔气将两人都震出丈远。
他嘴角溢出血,而那趁机偷袭他的人被他的一掌碎了心脉,再难起身。
“你瞧,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住,还想做本尊的魔将?”
重玹语气轻飘上扬,揶揄的说道。
只见少年眼里划过一丝狠毒,他抬手虚空一捏,魔气便将那人脖子死死缠住,他没有一丝犹豫,指尖用力,圆滚滚的头瞬间飞出老远,鲜血喷涌而出的尸身软踏踏跌落。
他喉头一动,将喉间血腥吞下。漆黑的身影缓缓立起,带着一股压迫之气,让余下的人再不敢有异动。
“今日,若能随我一同追随尊上,饶你们一命。”
魔将左右相视,不敢吭声。魔尊还在高台之上,如何能听此人的话,若是魔尊盛怒之下觉得权威被挑战,他们更是死路一条。
静默了许久,高台之上传来一声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景涔!”
少年漾着笑回过头,长明宫中的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的意气风发尽揽眼中。
看着他这般模样,重玹松了口,让他做魔将,带着其余的魔将一起收入麾下。
景涔为重玹指路,重玹缓缓走去,竟是没寻到门,眼见重玹越行越远,景涔这才开口道:“尊上,在这边。”
这冥玄沧景涔是听屠长老所说,世人只知冥玄沧有灵器仙器神器。殊不知,亦有魔器。屠长老先前算过,魔器即将出世。
倘若尊上能夺得魔器,那么普天之下再无人能伤了他。
重玹回头看了一眼景涔所指的方向,昵他一眼,“本尊知道。”
他抬脚走进,景涔他们也想随入,却被一阵仙障所阻,震出丈远。
重玹以为有人偷袭顷刻退了出来,浑身戾气四溢,可他能完好的出入,他们却不行。
他似是发觉什么,偏头道:“本尊进去,你们在外侯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