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殊那日与羡宁对饮后被元衡告知他喝的是重玹亲手酿的酒,他生怕重玹寻他麻烦,便来到了人间。
与其说是阿殊惧怕重玹,倒不如说是阿殊贪玩,在魔域呆不住了。
来到人间这几日他过得好不快活,赌场、青楼,处处都有阿殊的身影。
这人间可比魔界好玩多了。
阿殊信手拈来些许银两,在人间过得好不快活,不过一日的功夫这城中姑娘们都认得风流的阿殊公子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个个也都登门造访,阿殊也细心招待,因其风流倜傥又出手大方,姑娘们也都打趣叫他‘花殊爷’。
这日,一名男子在街边走着,他一袭蚕丝白衣,乌发用银冠束起,面目清冷,浑身仙姿秀逸,孤冷出尘。左手中还握着一柄银色的剑,好似一名侠客。
男子淡漠的路过时,一名身处路边的叫花子磕头叫喊道:“求公子赏点钱吧,孩子好几日没吃饭了。”
男子应声看去,那叫花子身旁果真有一个大概三岁孩童,嘴唇发白,双眼迷离,看样子的确几日未曾进食了,男子从腰间荷包中拿出最大的一锭银子双手递给了那叫花子,紧接着右手置于那孩子头上,悄悄施法,以便孩子能够维持体力。
孩子可能也因为男子施法有了些体力,虚弱的睁开眼冲着男子笑了笑,软糯小声的喊了声“神仙哥哥。”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真是好人。”叫花子连连磕头叫喊道。
男子没有答话,继续向前。
男子走后,那叫花子抬头对着其他几处叫花子使了眼色,那些人都相互交换眼神点头。
男子在长街缓步走着,一名穿着麻布衣裳的男子突然摔到了他面前。男子刚打算伸手去扶,地上那男子突然大叫道:“光天化日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哪。”
“在下并未碰你。”男子也觉不对,收回了伸出的手。
旁边来了七八个男子嚷道:“打人还不承认啊,大家快来看。”
不一会儿,街上的人们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圈看热闹。地上的男子一直“哎呦,哎呦”的叫着,面露痛苦之色。
“瞧这公子仪表堂堂,光天化日竟干出这种事。”
“就是就是,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围观的人不明事理的说着。
此刻旁边一品轩二楼的少年嚼着食物看着这场闹剧,这人便是阿殊了。
这时,不知从哪儿突然窜出来一名妇人,爬在倒地的男子身上哭喊着,“哎呦,孩他爹啊,出了这事你叫我和孩子怎么活啊,大家快评评理啊。他,无缘无故的殴打我家男人,这叫我们这些老百姓何处寻理去啊。”
这妇人感染了围观的群众,纷纷指责着这白衣男子。
“我没碰他!”
白衣男子解释道,言语中掺杂了愠气。
“哎呦”那妇人又开始哭喊,“这富贵人家我们惹不起,不如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了吧。”
这些老百姓可是不管正义不正义的,在他们眼中富贵人家就是些仗势欺人为富不仁之徒,能有如此当街捉到把柄的各个都想上去踩一脚。
“可别寻死啊,不如我们报官吧。”一名年岁大的老太太说道。
“对,报官吧。”
“报官报官。”
围观人们自以为正义道。
阿殊看到白衣男子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眼看男子便要出手了,阿殊急忙从二楼窗口跳下,跳到白衣男子面前。
“各位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弟弟,他啊,脑子不太好。”边说还便戳戳自己的脑袋。
“你……”白衣男子更加气愤,右手即将拔剑。阿殊挡着白衣男子,生怕男子拔出剑此事更难以解决,用力按着他的胳膊以免他出手。
白衣男子发觉阿殊触碰了他,急忙甩开了手,阿殊也觉得奇怪的望了望白衣男子,不过却是一瞬,之后阿殊的思绪又被围观人群不讲理的言论所吸引了。
“脑子不好就可以当街打人了啊。”
“对啊对啊。”
围观的人们对如此解释并不领情。
“各位,各位。”阿殊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这金子作为赔偿如何?”
“可以可以。”爬在男子身上哭诉的妇人急忙将金子抢了过来。
阿殊会心一笑,“那此事便是了了?”
“是是是。”那妇人连连应答,急忙搀着男子一瘸一拐的离去了。
看着他们离去,阿殊大声对那群人们说道:“苦主都走了,那各位便散了吧。”
看着没有热闹了,人们也无趣的散走了,临走时还喋喋不休的咒骂。
“有点钱就打发了,若是我定然是要告到官府!”
“告到官府估计也于事无补,这世道就是这样。”
听到这话白衣男子的手因为气急而微微颤抖着,这么些年,他何时受过如此冤屈。
阿殊则不在意,一脸得意的转身看着那白衣男子。
“若是如此在意他人言论,那这一辈子该有多不快活。”
见阿殊开解他,白衣男子颔首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不用谢,正巧我一个人吃饭无聊,不如你陪我吧。”
阿殊拉起白衣男子手打算带男子去他包间,可白衣男子仿佛有些不愿与人触碰,抽回了手。阿殊也不气馁,拉着白衣男子宽袖大步走向了他在一品轩的包间,按着男子的肩膀让他坐下。
男子坐的端端正正,阿殊却一点不在乎形象,坐着一个椅子,另一个脚还踩在旁边椅子上,大口吃着鸡腿,像极了流氓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