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世崖走一遭。”
“重玹!!!你敢!!!”
“尝尝被烈火灼烧的滋味。”重玹没理会他,摆了摆手,魔兵便将小江魔君拖了出去。
“重玹,要是我还能留一命,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江以北声声叫喊逐渐至听不到后,重玹这才揉了揉耳朵,仿佛被吵得有些微不适。
重玹缓步向外走去,步子迈的极慢,路过一处牢笼时,重玹站定偏头看他,那人蓬头垢面,浑身腥臭。见着重玹看他,抬起头咧嘴一笑,扑身而来张牙舞爪。嘴里不清不楚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伴随着叽里咕噜的话语嘴角淌出了口水。
重玹嗤笑一声,“别装疯卖傻了。”
他微微俯身与那疯疯癫癫的人对视着,“你以为你装疯卖傻便能逃了吗?本尊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想死?想解脱?痴心妄想!说来,你也拖着这幅身子活了千年,你不应该感谢本尊吗?没有本尊,你早化为一堆白骨了。”
“啊……!!!”
那人似是听懂了重玹的话,目眦尽裂,探手便要将重玹扯过来。重玹侧了侧身子就躲了过去,“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呢?来人。”重玹对着那人抬了抬下巴,“给他收拾收拾,污臭!”
言罢大步踏了出去,只留下那人的嘶吼声。
魔兵齐齐赶去生世崖,队伍浩大,魔君们听到声响后纷纷探头出来查看。
生世崖边地处魔宫最高处,是一处断崖,足不出户都可看到此处景象。
“本尊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若是你能活,本尊便饶了你擅闯地牢之罪,如何。”
江以北抬头望着重玹布满阴霾的脸,不等说话,身子便重重的落了下去,耳边久久回荡着江以北的惨叫。
重玹一回头,便看到一袭橘红衣裙的羡宁立在身后,魔兵齐齐行礼道:“尊主!”
弦月高悬,将魔域笼罩的漆黑,可羡宁却好似熹微之光,照亮黑暗。
两人都未说话,可重玹却分明感觉到羡宁的眸光中透着失望。
他轻笑一声,大步迈去,“怎么,夫人莫不是想要亲自动手?”
羡宁后撤一步,重玹的脸骤然冷了起来,止了步子。
她没答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重玹,久到重玹甚至都有了一丝心虚。
这种心虚像是信任崩塌后不知所措,令向来信口雌黄的重玹浑身发冷。
许久,羡宁敛回了目光,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可重玹却慌了,她带着光明渐行渐远,只为他留下无尽的黑暗。他像是被丢弃的孩子,无能狂怒。
“羡宁!!!”
他大步阻在羡宁身前,眼底发红。
“你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盯着本尊,是笃定了本尊不会杀了你吗?”
羡宁仰头盯着他,眼底生起氤氲,“我一直在努力。”
“我努力的想让你向善,我努力的想救所有人,我努力的想走进你的内心救你……”
她哽咽的嗓音陡然坚定起来,“可我发现我错了,你根本不值得救。”
她怅然若失,语气是无尽的颓然,“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心狠手辣的不留一丝后路,我早该明白的。”
她语气轻飘,孱弱的身姿从他身边离开时重玹心底蓦地升起一种恐惧,头先两人都是小打小闹,而这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他,不再眷恋。
在这种念头下,重玹头一次被魔气控制,紫黑的瞳孔骤然睁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将她留下。
汹涌的魔气撞向羡宁,荒古指环迸发出金灿的光与之相抗。
魔域也只明亮少顷复归黑暗。
魔气将羡宁笼罩,重玹掐着羡宁的脖子,发紫的瞳仁紧盯着羡宁。
“你怎敢离开本尊?”
重玹也听不见羡宁的答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能走!
这个念头在重玹心中疯狂生长,哪怕她死,她也得留在他身边。
羡宁的脸憋的涨红,可她在此时却不愿意开口说句软话。
两世的担子太重了,她撑不起,也救不了。她连她自己都难救,谈何救人。
看着重玹狰狞的面孔,她忽然就委屈上头。
为什么偏偏是她,如果没遇见过重玹,她可以作一个闲散小妖,守在天界无忧无虑,或许机缘到了,她还可以飞升。
她有些不甘,可若让她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在重玹擅闯天界时阻拦,这是天启教过她的——大义。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温热的触感打在重玹的腕间,他一怔,巨大的白光骤然在两人眼前炸开,重玹下意识的将羡宁揽进怀里,生怕她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