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催促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元衡,“借我的步啊?”
看他磨蹭的模样,重玹凝眉冷声道:“还不快走。”
赫君承不满的离开他的殿宇,心中嘀咕,拆我殿宇,让我让步,真是越想越气。
走了两步忽而想到自己干嘛这么听重玹的话,他偏就不走了。
反骨上来便是拗也拗不过,他大步折返,悄悄隐了气息去偷听,前头的他听不真切,唯独在重玹问他诚心愿意留在这儿时,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元衡沉默良久,急的赫君承捶胸顿足,恨不能催促他两声。
等了半晌,耳边终于传来了元衡的嗓音,“我们两人纠缠颇多,恩怨难辩,终归是需要一个了结的。”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赫君承也没心思去听,反正脑袋嗡嗡作响,心底五味杂陈,失神的就连重玹出了门都不知。
“堂堂妖主居然也帘窥壁听,也不怕让人笑话。”
他回过神,重玹已经离的遥远,他却仍像宣示主权般道了句“顾悬景现在是我的贴身妖侍。”
回过头看见元衡矗立风中,他涩然开口,“你要如何算是了结,如当年一般杀了我吗。”
元衡没来得及答话,他垂下头苦涩一笑,“算了,外面风大,你先回去吧。”
元衡未发一言的离开,独留他于夜色寒风下伶俜一人。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不眠不休的照顾生病的他,他睁开眼首先问好的是重玹。他们两人从少年至成年一路历经风雨,居然还抵不过他们两人的区区几年情谊深厚。
他终归是失败的,为帝王失败,为挚友更是失败。
曾经大权在握的帝王,如今如沧海一粟,世间再无任何为他独有。
漆黑的夜风卷残云的将明月吞噬,东边似有金色光辉在登高,天边也渐渐翻起了鱼肚白,赫君承这才起身望了望天,眼底乌青浓重。他坐了一宿,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还能如何补救。
身前猛然落下两道妖气,他看也未看的阖了阖眸,尽显疲惫。
“你缘何非要在这时候招惹重玹,左右不过是一个凡人,待重玹死了魔域都是你的,何苦急不可耐。你这般不顾后果胆大妄为,若是毁了我的筹划我要你和他一起灰飞烟灭。”
妖气中两道黑色身影缓缓现形,为首的那个斗篷遮面,看不清面容,浑身却是透出一股浓重的魔气。
“我不顾后果?你将魔剑放在我父母陵墓的时候,可曾与我商议?”
赫君承漆黑的眸底满是血丝,“你壮志未酬誓不休,而我只要他,你要是敢动他分毫,我要你苦心付之东流,反正我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斗篷男子的薄唇微勾,带着不明意的冷笑,“世间有种痛苦,叫做阴阳两隔,我能让你生,便不会让你死。”
闻言赫君承暴怒的揪紧了他的领子,斗篷男子身边的随从忧心的喝了声“主上”,被斗篷男子探手制止。
“你敢动他试试!”
赫君承睚眦欲裂,恨的牙痒痒。斗篷男子却轻笑着扯开他的手,“你想留他便留吧,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你是何以窥见天日,还能留着他与我争辩。”
“修修屋子吧,冬日要来了。”
那人说完便带着人扬长而去,赫君承却打心底怕了起来,他不怕阴阳之隔,他只怕离开的那个人是顾悬景。他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再见他,他恨不能牢牢抓住,再也不松开。
他唤人修葺屋顶,颓然的身影渐渐远离,如同他当时在皇城,总是孤身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