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同,今日金乌高挂,晚霞甚美。
修同,今日我送阿怜去学武了。
修同,阿怜去了一日便死缠烂打的说不去了,你快来管管你儿子。
修同,今天太阳格外好。
修同,魔域降温了。
修同……
修同……
阿殊撑着脑袋看着仙鹤一封封传来的回信,带着泄气的恼火,指尖写下“修同”二字后赌气的不愿给他写。
修同的回信总不过是两三个字,言简意赅。分明是他临走时叫他用仙鹤传信,自己每每给他分享,事无巨细,他却像是皇帝批奏折似的,两三个字就将他打发了。
阿殊越想越气,瞧着床上躺着玩闹的阿怜更是来气,白他一眼。
这孩子是修同救回来的吧,怎么就成了他养了?他想不明白,修同似是极为放心提都没提他就将孩子养起来了,现在想想,真是百思莫解。
于是他更加赌气,想着今日不再给修同传讯,看看他会不会来找自己。
他托着脑袋,指尖轻叩着桌子,阿怜从床上滚了滚,挣扎着下了床,他晃着阿殊的手,“阿殊哥哥,修同哥哥好久没来看我了,他还来吗。”
阿殊正心烦意乱,听着阿怜又问,阿殊只能摆摆手,“他肯定不来,你天天想他,他怕是早就把你抛之脑后了,天庭那么好,他怎么愿意来这儿。”
一听这话,阿怜瞬间瘪了嘴,泪眼汪汪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看着就要哭了,阿殊急忙蹲下来哄。
“阿怜不哭不哭,我们阿怜这么可爱修同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啊对不对,他肯定会抽空来看你的。”
阿怜擤了擤通红的小鼻子,“真、真的吗。”
见阿怜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阿殊气不过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臭小子,你就故意吧。”
像是怄着气,他又自暴自弃的嘀咕着,“他早就忘了。”
“不是。”阿怜挣扎着跑过来锤阿殊的腿,“修同哥哥从来都是个记性好的,答应怜儿的事总会做到的。”
“是啊,他单是答应你的做到了。”
言落阿殊泄气的叹息,这一叹还未落,就听得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嗓音,“你天天就在怜儿面前信口胡诌吧,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阿殊闻声看去,一袭雪色的修同迈步而入,虚幻的像是幻影。
“修同哥哥。”
阿怜一如既往的扑了过去,阿殊却是动也未动,直勾勾的盯着修同,注意到他的目光,修同向来冷峻的面孔上漾了浅浅笑意,“怎么了,盯着我做什么。”
阿殊怄气的撇过头不去看他,修同两手哄着阿怜,抬头看向阿殊,“说说吧,哪件事我是忘了让你殊魔君不满意了。”
阿殊张了张嘴没出声,他该说什么,该说自己满心欢喜修同只回复他一两字,还是怪他忽略自己感受。他心里有气但是这些又是一些微末小事,更重要的是,这些对修同来说估计无关紧要,只是自己敏感多疑被困在了情绪之中罢了。
修同看了看桌上的那些传讯,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抬了抬眼,“可是我的回信太过生硬无趣吗。”
他一眼就看穿了阿殊的心思,反倒让他难堪起来,阿殊急哄哄的讲那些信件收了起来,不愿承认的说着,“我怎么会那么小气……”
“那不如今日殊魔君想去哪儿我都作陪,作为赔罪。”
阿殊兴致缺缺,依然没能提起半分兴趣,就在他欲开口时,修同凑近他耳畔,轻声道:“不带怜儿,就你我。”
阿殊漆黑的瞳仁瞬间亮了起来,惊喜的盯着化冰的修同,只余阿怜在腿边晃着衣袍问修同哥哥在说什么。
晨雾飘渺,逐退群星。
阿殊在清晨之时带着一身寒气溜进魔域,想着偷偷摸摸回宫。蓦地身后一声轻咳,吓得他瞬间支起了腰,不敢回头。
短笛有节奏的拍打在重玹掌心,他不疾不徐道:“阿殊啊,我下宵禁不过几日,就敢无视彻夜不归了。”
“嘿嘿嘿嘿阿玹……”他讨好的笑着回过身,脑袋里飞速编想着借口,哪想重玹见他陡然凝眉,眸间划过一丝诧异,语气也骤冷起来,“此物你从何处得来的。”
他一把夺过阿殊手中的物什,讶异欣喜又带着疑惑,怀疑的语气甚浓。
阿殊挠了挠头满头疑惑但还是如实答了,“应当是……在妖界旁的极恶之地吧。”
阿殊含糊不清似是隐藏了些什么,重玹这才听出不对劲,将依依不舍的目光从鸢尾花移向阿殊,蹙眉问道:“你缘何会去那处!”
虽然是问他,言辞间却充满了严厉。阿殊虽为魔君,可相较他们而言他的法术当真是不太精进,就连凡人之身的元衡都不堪比。重玹自小将他养大,悉心呵护是因为在他身上似是能瞧见自己的影子,不忍心,也因此留下了重玹当初众叛亲离后心底最后的一点善意。
这些年来,他似乎当真将阿殊视为自己的亲人。
“我……哎呀。”眼瞧瞒不过了,阿殊索性一股脑说了,“本来修将军打算带我去妖界观紫月花的,谁曾想极恶之地起了大火,我二人赶忙过去,大火将极恶之地近乎焚毁,据说是将什么鸢尾花也烧尽了。”
“烧尽了?”
重玹抬眸怒视,眸中似乎含着不可思议和愤恨,似乎要将这三个字咬碎。
阿殊也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好像是吧,听太子殿下似乎是这么说的。”
他确实没怎么听清,当时起了大火,修同和他赶忙到了后就赶紧灭火,谁料火还没灭天界的太子殿下便匆匆赶来了,他害怕慌张的问修同怎么办,自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