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制作什么?”
“太阳镜。”
“可现在都已经冬天了啊?”
“那就是滑雪镜。”
“霍格沃兹有能滑雪的地方吗?我怎么不知道?”
“德拉科,你想留在这里就必须保持安静!”我费力地摘下焊接面罩,对着面前勉强维持住形状的作品叹了口气。由于不知道蛇怪致命视线的真正攻击力,我只能用高温的电弧光模拟它所造成的伤害。不过刚才的对话倒给了我灵感,或许我应该把它设计成滑雪镜的外型,无死角地避开视线的同时还不会在逃命时不小心甩掉。
但是万一甩掉了怎么办?我还是多做一个以备不时之需吧……
……不过说到底这玩意儿有没有用还有待商榷呢!可以我浅薄的知识储备和贫瘠的想象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好饿——”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德拉科忍不住转过转椅面朝我,表情写满了怨念。“容我提醒你一句,这个时间点礼堂已经没有饭了——今天的甜点可是坚果脆蓝莓小蛋糕!”
我将手套丢在桌子上,把两个做好的“防蛇怪眼镜”小心地包起来放进口袋里,疲惫地伸了个懒腰,久坐后的关节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僵硬。“呼——你去礼堂碰碰运气吧,我还有点别的事。”
“去哪?”德拉科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宛如训练有素的警犬嗅到了我身上可疑的气味。
我翻了个白眼,都怪那本日记本,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去海格的小屋。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吗?”
“不了不了。”德拉科连忙摆手拒绝了我,看他努力克制的嫌弃的表情,似乎怕我会继续热情邀请他——才不会呢,本来也没打算带他去。
这次找海格当然不是为了聊八卦。作为神奇动物爱好者、未来的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老师,他肯定对蛇怪这种黑魔法生物也有所了解……吧?反正肯定比我要了解!
海格的小屋简直就是个温暖的避风港。坐在铺了兔皮绒垫的小椅子上,靠近劈啪作响的壁炉,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红茶,我感觉一切烦恼都要烟消云散了——如果有点吃的就更好了。
“你吃饭了吗?这是刚出炉的岩皮饼。”海格笑呵呵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摆满了散发着诡异光泽的黑漆漆的小饼干。我对海格的手艺早就有所耳闻,哈利他们每次从海格的小屋做客回来,第二天都不敢碰硬的食物。
“我不太饿,谢谢。”我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微笑着拒绝了。
“哦,真遗憾。”海格坐在我对面,自己拿了一块饼大口地吃着,那咔嚓咔嚓的脆响听得我牙都痛了。
“海格,你知道‘蛇怪’这种生物吗?”
“我当然知道,它是黑魔法生物——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有兴趣?”
“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一本书上提到了它,但只是提到。想查阅它的详细资料还得去禁书区——你知道的,我不太想找老师们开批条,他们总会问东问西……而你可是动物方面的专家!我相信我从你这了解的东西并不会比从书上能了解的要少,对吧?”
看得出海格对“专家”这一称号相当受用。他尽力绷紧表情维持住谦虚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的胡子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欢愉。
“这个嘛,其实我主要研究神奇动物,黑魔法生物方面还是卢平教授更加擅长。”海格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噢,卢平——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没考虑过卢平吗?的确,他才是黑魔法生物方面的专家,他绝对对这种生物有着相当深刻的认知——但他的心眼比我和海格加起来都多!我无缘无故去找他请教如此少见的黑魔法生物,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在他心中我就像在直白地说着,“嗨,教授,我又想惹事了,请速去禀报邓布利多”。
“当然是因为我更喜欢你。”我的嘴比吃了一大罐太妃糖之后还要甜,“而且,海格,据小道消息,凯特尔伯恩教授似乎打算退休了。我真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职位了!”
我半真半假的甜言蜜语把海格哄得满脸通红。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害羞地在椅子上扭动着,可怜的椅子被他折磨得嘎吱嘎吱地惨叫。
画饼的确有效,但有效得过火了,如果我不开口,海格可能会一直靠在椅背上傻笑。于是我只能再次询问:“那么海格,蛇怪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呢?”
“哈,它们相当邪恶危险,攻击性很强,无法被驯服,只有黑巫师才会和它们扯上关系。”海格边嚼着岩皮饼边解释着,“不过不用担心!现在基本看不到这种生物了,更不用说在如此安全的霍格沃兹。”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幸遭遇了一条非常强大的蛇怪,我该做些什么呢?”
“这个嘛——该写遗书。”海格真诚地建议道,“但说实话,应该也没有时间这么做,毕竟在你的视线和它接触的那一瞬间你就会死掉。”
……说的也是。万一我的“防蛇怪眼镜”其实屁用没有,又或者我完全打不过它,我总得留下些信息让邓布利多把我的尸体从阴暗潮湿的密室里拖出来,前提是还有尸体会剩下。
见我情绪低落,海格试图宽慰我:“别泄气——如果那条想象中的蛇怪实力弱一点,你战胜它也不是没有可能……在你的幻想世界里,它成年了吗?有多强大?”
我略一思索,给出了一个让自己更为泄气的答案。“论年龄,它是蛇怪里的尼可·勒梅。论实力,它是蛇怪里的伏……邓布利多吧?”
“嘿!怎么能把那种生物比作成邓布利多呢?”海格有些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