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我还有魔杖,虽然它没派上攻击的用场,但至少可以在我的睡衣和袜子被露水打湿时将它们及时烘干。但除此之外,我并不敢过多地使用魔法,以免魔力的波动引起禁林中“原住民”的警觉和怀疑。
我在月色下沿着一条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小路向前走着,祈祷它能将我带到禁林外面。可我对这里的地形实在是很不熟悉,没过多久前方的路就被一片貌似昆虫巢穴的低洼处拦住了,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立刻识相地退回了出发点。几番尝试后,我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迷路了。
我又回到之前的树旁坐下,在思索离开办法时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颤抖着给自己狠狠地丢了几个保暖咒。梅林啊,这实在是太冷了,就算被狼人咬死也比活活冻死要强吧!我自暴自弃地想着。
这时我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树木后有什么东西在向我移动——托斯内普眼药水的福,我绝不会看错,那是一个相当魁梧结实的家伙……该不会真是狼人吧!要不要这么言出法随啊!
短时间内逃离此地已经是不可能了。我攥紧魔杖,思考着有什么能一击制胜的咒语,而那道身影在此间隙也走入了我面前的空地。在看清他的样貌后,我放下了戒备——那是一只有着白金色毛发的马人。
对方在看到我时便停下了脚步,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仔细地打量着我。我也好奇地盯了回去,他的眼睛比拉文克劳计分沙漏里的蓝宝石还要晶莹剔透,带着淡淡的梦幻感,导致我完全忘记了问好。
马人微笑着向我走近,毛发在月光下如绸缎般光泽流转。“我猜,你迷路了?”
“我想是的。”我摊摊手,指了指四周的几个方向,“这里,这里,还有那里——我都试个遍了,但都走不通。”
“因为它们都不是你该走的路。”马人说着,又向前走了几步,最后来到了我面前。他低下头,探寻的视线紧盯着我的眼睛,“是什么令你的眼前蒙上阴霾,以至于无法看清正确的方向呢?”
我几乎立刻便明白了他话中的另有所指,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在这种高智慧的种族面前,撒谎和胡言乱语似乎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于是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哦,先生,我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薇尔莉特·西斯特姆,很高兴认识您。”
“薇尔莉特,我认得你。除去眼睛的变化,你的气息还是和以前一样。”马人温和地说着,“既然你忘记了我们的相识——我叫费伦泽。”
“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费伦泽未理会我的话,也并没有为我指明方向的意思。他仰起头,凝望着天空,目光严肃,像在查阅一本深奥的书。
“今晚的金星很明亮。”他突然说,“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顺着他的视线,我也看向了那颗熠熠生辉的星星,它的确是今晚夜空中最夺目的存在,柔和的月色也无法掩盖它的锋芒。
我很想说这是日光的反射,然而占卜课上的教训让我意识到最好不要用科学分析所有的魔法现象。“不明白。天文学课不讲这些,而占卜课……茶叶渣的形状我还没搞懂呢。”我耸了耸肩。
对于我不太老实的回答,费伦泽微微一笑。
“不同的文化里,这代表着不同的含义。”他缓缓解释着,“在擅长占卜的中部美洲阿兹特克文明中,金星是他们所信仰的魁札尔科亚特尔,也就是羽蛇神——它象征着死亡和重生。”
死亡和重生?!
“真是……神奇。”我吞了吞口水,彻底为占卜的魅力所折服。从特里劳妮到费伦泽,到处都是如此精准又可怕的预言,这下我不得不又紧张起来了。
“费伦泽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那种事情的发生?”我忐忑地问道。
费伦泽茫然地看着我,“为何要阻止……你是说,打破天体运动所预示的规律?”
虽然隐隐感觉我们所指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费伦泽叹了口气,目光游移与各个行星之间,“人类之于浩瀚宇宙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想要凭借自身来撼动宇宙的权威根本是不可能的。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按照星相所预示的规律,不断走向既定的未来罢了。”
“可我们又不是npc……我是说,演员!生活也不是写好的剧本,难道我们只能按照所谓的星相安排的事件一样样完成吗?在规定好的结局框架里?这算什么,‘楚门的世界’吗?”
“你冷静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如果这样说会让你感觉好受一些,星相的预示并不总是正确的。有些信息需要花上数十年时间去解读才有可能仅仅得到一个模糊的方向,而且不同占卜者的解读结果也会有所差异。”为了宽慰我,费伦泽再次看向了天上的行星们,并相当不见外地拿他的族人举起了例子,“比如,如果你今晚碰到的是罗南,他可能会更多地关注于一旁的火星的闪耀,从而推断出凶兆——年长者总是比较消极。”
哦!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甚至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火星——这么一看它的确也亮得惊人,但和金星相比依然稍显逊色。
“等等……这么说来,金星明亮是个好兆头?”我的眼睛被他话语中的暗示点亮了,“也就是说,不管什么‘重生’,厄运的预兆确实比不上祥瑞的预兆?”
“呃,这个……”费伦泽为难地摸了摸下巴,含糊道,“也许可以这么理解?”
“您可以说得再清晰一点吗,拜托,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苦苦哀求着费伦泽,期望他能泄露给我更多的“天机”,但他摇了摇头。
“抱歉,我无法为你指明通往未来的正确方向,在预言降临之前,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