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大可以放心。”
布莱克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半晌后才微笑着摇了摇头,“那道疤跟着我很多年了,我不太舍得……”
“得了吧——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水平?”我不服气地叉起了腰,“哪怕它是块胎记,只要坚持早中晚各涂抹一次,不出一周就会完全消失!哼哼,要是在麻瓜世界,这可是能得诺贝尔奖的成就呢……”
“好好好……我会试试的。”
“还有,这瓶是给卢平教授的,我想你应该更方便和他联络吧?记得告诉他要避开唇周和眼角,它有些蛰眼睛,也实在不好喝,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啧,我还以为是单为我一人准备的呢。”布莱克只是嘴上嘟囔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我递过的另一瓶药水收了起来。
“没别的事我就走啦,圣诞快乐——”
“等等,”布莱克在我转身时叫住了我,“差点忘了,雷古勒斯给你回了信……”
……
“你怎么总是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啊!”我猛地刹住车,调转方向冲回去向他伸出手,“拿来!”
“你急什么……”布莱克古怪地看着我,故意慢吞吞地走到书桌前,装模作样地翻找了半天,最后用两根手指夹起原本就在最上层的一个信封。他张了张嘴,没等他像树懒般缓慢地说出“给你”,我就一把将信夺了过去。
信封上的火漆印看上去完好无损,中间有几条细长的猫头鹰爪痕。左上角一行漂亮的钢笔字写着“致小薇尔莉特”,右下方是他简略的署名,“R.A.B.”。
“……他应该不太认识我吧?”我有些疑惑地盯着那行过于亲昵的称呼。我和雷古勒斯·布莱克此前并无交集,按理说他应该对我的见面请求表露出陌生前辈应有的疏离才是。
“你问我这个?”布莱克抱着胳膊,尖刻地问道,“我倒想问你呢,为什么这么想见他?你本应该不认识他吧?”
我假笑着看向他,溜须拍马的话信手拈来:“我想见见他,当然只是因为他是你弟弟——”
“哼,行了……”布莱克还是没绷住笑了出来,“趁还没冻成冰雕,拿着那封信回去吧,小马屁精。”
假期第一天的一大早,我就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下来,小心地绕过黛西前一晚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霍格沃兹城堡。
我不明白雷古勒斯·布莱克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点见面,更不明白为什么见面的地点要定在霍格莫德。但我没有权利提出反对意见,他愿意屈尊见我,不惜跋山涉水重回苏格兰,已经相当地给我面子了。
昨夜下了好大的雪,幻身咒也掩盖不了我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我索性撤了咒语,像个普通村民那样走在街头。好在此刻街上并没有人,大家都还在梦乡中徘徊,享受着今日的难得的宁静——等到离校的吵闹的学生们涌进附近的车站时,他们就不得不从睡梦中醒过来了。在此之前,我得尽快赶到约定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店主是否还在睡着。要知道,吵醒一只暴躁的老山羊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咚咚咚——”
“砰砰砰——”
“梆梆梆——”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不同轻重缓急的变奏敲门尝试后,这扇老旧的门总算被猛地拉开了,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滋啦”声,像极了店主本人的咒骂。
“一大清早敲什么敲?你脑子有什么病?有病就去看病,我这儿又不是医院……”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口中不停地含糊抱怨着。在用手背揉了揉那双和他哥哥几乎相同的蓝眼睛后,他看清了我是谁,而这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更不好了,“小家伙,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来的够早,就一定能喝到黄油啤酒?”他眯起眼睛,恼怒地盯着我。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今天来有别的事情,邓……先生。”我换上了一副诚恳真挚的微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即便起床气再严重,总不至于直接将我踹出去吧?如果他真的踹我……我就去向他哥哥告状!
“什么事?”他撑着门框,不耐烦地问。
“我和一位先生约好了在此处见面——”我有礼貌地回答道。
如果我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关系亲近,我绝对要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选这里而不是三把扫帚作为见面地点!先不提地板上那些宛如从恐龙统治地球时期沉积下来的软趴趴黏糊糊的污垢,光是这股扑面而来的羊膻味就足以令我把过去那些糟糕的回忆统统想一遍了。
“这里没有别的什么先生!”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粗声粗气地打断了我,“赶紧离开,小鬼,在开门营业之前我还能再睡一会儿……”
说着他便要关上门。我刚要最后争取一番,却听见酒吧内部传来一阵渐渐放大的踩在不稳固的木台阶上的脚步声,有人从二楼下来了。
“和她约好的人是我,邓布利多先生。”那人朗声说道。
他手中拎了盏不太明亮的小煤油灯,只照亮了他身前的一小片区域,我看到他穿着一件得体的纯黑色西装,胸口处是一块盾牌样式的家族纹章。
雷古勒斯·布莱克走向了一楼唯一的那张小桌子前,将煤油灯置于桌面上,并挥手拂去两张椅子上面的灰尘。“我想,以您这个年纪,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今日是时候开始营业了。”他平静地说着,自己先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下,“一杯热红茶,谢谢。”
“臭小子……”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嘀咕着,瞪了阴影中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一眼,不情不愿地侧过了身子,我吐了吐舌头,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地面上层层堆积的污垢简直让我想起了禁林深处的泥潭,它们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