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要炸开了。
她设想过几十种可能性，都没想过舒柔居然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杀了李霆煜。
在薄宴冉的角度来看，她们两姐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一样又美又疯，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段。
“小意，”舒柔直接伸手指着薄宴冉：“你看看，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我为你销毁父亲死亡时一切于你不利的证据，帮你牵制住李霆煜，让他做错误的决断，甚至把他杀了。”
“你踢碎的那个酒店房间的玻璃，也是我提前好久联系店方换好的，包括所有下层房间的玻璃。”
“阿谀奉承李霆煜确实是件痛苦的事，但是每次想到你，我的心里就只剩对你的爱了，我喜欢你每一次居高临下骂我的样子，我都录了音，不间断地听你的声音。”
“我宁可现在就去死，也不想和你分开，亲爱的，求求你，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真的很爱你，知道李霆煜死了，你一定也很高兴吧。”
薄宴冉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
舒意盯着舒柔，从喉咙里漏出一声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是的，我很高兴。真是辛苦你了，不过你们每个人，我都放不下呢。”
她不容拒绝的强势是与生俱来的，偏偏薄宴冉和舒柔就吃这套。
因为工作原因，舒意很快出院了，考虑到她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舒柔她找了一个以前在舒家工作过的私人医生。
舒意对此没什么意见，那个私人医生的医术确实不错，看起来年纪和薄宴彬差不多大，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不过舒意一直不喜欢他的名字，墨理，听起来就是坚硬冰凉的材质，她能脑补出黑色的岩石。
“墨医生，我妹妹怎么样？”舒意觉得舒柔比她还着急。
墨理收好东西：“舒总恢复得很好，不用担心。”
“多谢。”舒意头也不抬地回应道，目光一直落在手里的文件上。
墨理把眼镜推上去，准备拿起东西离开，却被舒意拽住了手臂。
“等等。墨医生，我想和你单独咨询一点事情。”舒意丢过去一个眼神，薄宴冉和舒柔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舒意把文件放下，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墨理：“好久不见。我知道你还记得我。”
墨理点点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如果当年不是他告诉舒意，可以通过个人过敏体质引发哮喘，舒意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墨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您说。”
舒意目光灼灼：“那件事，你为什么要帮我，是因为钱，还是其他？”
“因为其他。”墨理答道。
“那现在呢？”舒意拽过他的领带，语气里带了几分揶揄：“墨医生怎么又凑过来了？”
墨理不动声色地把领带抽回来，很注意没有碰到舒意的手：“因为对舒总还有所求。”
舒意微微一笑，并没有再问下去，聪明人聊天，点到即止。
能再见到墨理固然是件好事，但舒意知道，墨理如果仅仅是有能力，于她而言就是完全不够的，她需要彻底地控制他，他的肉体，和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