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循环。
重活一次,薄砚回为了逃脱被诅咒的宿命,借着谈生意,来了西南这边,寻找传说中的西南圣女的后人,远离了自己上一世惨死的京城。
然而,昨晚还是出了事,他依然失控地发了疯,从高楼上摔了下去……
头着地。
应该是死了才对。
然而,他没有。
他还活着。
他心口的血液从没有过的服帖,没再掀起狂暴,让他痛得呕血不止。
心脏在跳动,活着的滋味当然好,尤其是此刻还能沐浴日光,他的眼睛不由地抬起,看向烈日。
所有的一切变数,一定和那个女孩有关。
她误会他是工地上卖苦力、偷沙子的,怎么都好,他绝不会轻易放走她……
“boss,你不死,我也不死,世界上可爱的东西多着呢,你看那边还有小鸡敢和牛打架,多可爱……”姜盛还抽抽着,四处找话题安抚他们boss的心情。
薄砚回的眼睛一眯,他看见追着老黄牛两里地的斗鸡:“?”
是,这只可爱的“小鸡”,给他脖子上割了两道血口子,打得他的“未婚妻”往他怀里钻。
长到二十九岁,他稀里糊涂地丢了清白,也稀里糊涂地有了未婚妻。
薄砚回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狗尾巴草戒指,笑了。
他的唇很干,唇角起了皮,他咬着烟,蔷薇花丛下的纯洁不染模样全部褪去,连眼神都暗沉了几分,却更衬得他的美貌又破碎又野性,像是枯了的荆棘开出了花。
又让人想变成他嘴里的烟,被他叼着,或是在他指间缱绻。
“嘀——”
正在这时,马路转弯处忽然一声汽车的喇叭响。
薄砚回抬眸扫过——
京城牌照。
一辆复古的商务车。
刚从死亡的阴影里挣脱,薄砚回对路过的一切都很警惕,车也好,人也好,但凡不熟悉,一概都以危险定论。
谁知有个黄毛女孩从副驾驶探出头来,两眼放光地冲薄砚回吹了个口哨,呼唤小狗似的冲他招手:“哟,好帅的大帅哥啊!你刚才是看上我们家这辆豪车了吗?之前没见过这么高级的车,羡慕了吧?”
薄砚回:“?”
黄毛女孩一头杀马特的造型,耳钉、鼻钉、唇钉,一个不少,流里流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来,小哥哥,跟本小姐上车,我允许你坐我腿上!你长得这么美,包你一个月要多少钱啊?!你放心,我姐有的是钱,你大胆开个价吧!保证比你拉沙子挣钱!”
“你说什么?!”姜盛正哭着呢,一听这骚扰的话,眼泪都给憋回去了。
什么意思,有人跟京圈薄家谈钱?
还要包他们boss一个月???
“姜盛。”姜盛要冲上去理论,却被薄砚回扯住了,薄砚回的声音很凉。
姜盛忍了下来。
也是,蝴蝶谷这边本来人就不多,他们boss刚从危险里脱身,还是低调点的好。
但这个女的神经病吧!敢当街调戏,还谈价了!
姜盛乖乖忍了,却没想到豪车副驾驶的黄发女孩更来劲,她掏出手机去拍薄砚回和姜盛:“哇!原来你们是一对啊!我的眼睛就是尺!好仙品的攻!土狗受!哎唷,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拉拉扯扯的,好肉麻哦!”
姜盛一脸见鬼:“???”乱泼脏水就算了,还骂他土狗?
黄发少女拍完了照片,扭头冲车后座喊:“姐,你快看,我们西南乡下也很开放的!那个高个子的男的,长得好帅好帅哦!可惜是个弯的,他有个小土狗,做不了我的小狼狗了。姐,你快看啊!”
后座上,坐了个端庄的大小姐,戴着墨镜、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穿着粉色的裙子,举手投足都很淑女。
大小姐嫌恶地说:“曲佳佳,你别吵了。”
“是,是,是,我不吵了,你就看看嘛,又不要钱!那个男的真的很美!”曲佳佳被叫了名字,又没皮没脸地说:“姐,要不你给我点钱,我把他掰直了,包他几天玩玩!他衣服都破了,一看就是穷人!男人长得那么美,最缺的就是钱了!”
曲佳佳叫个不停,又对着薄砚回一顿狂拍,嘻嘻哈哈地笑。
后座的大小姐扫了眼路边的薄砚回,见他的身上都是泥,还有血腥的伤口,脏得要命。
大小姐用手帕捂住鼻子,嫌恶地撇开头,对司机说:“把车窗关上,臭死了。曲佳佳,路边这种货色,也就你看得上。别忘了我们是来找你姐姐曲柔的,没时间在这里耗!”
“切,温繁星,你别搞错了,按照血缘关系,你才是我亲姐姐,曲柔是假的!她要是她回了温家,你这个假千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到时候你也和我一样穷。”曲佳佳被怼了,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哼道:“带你去找曲柔可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条件,要是少了一条,我就不干了……”
“你……”温繁星忍住怒气,手指攥紧:“我没忘。”
“没忘就好。等你找到曲柔,我马上就有一笔巨款,玩玩怎么了?路边的野花随便采!”曲佳佳摸了摸鼻钉,满不在乎。
“能不能走了?曲柔的电话打不通,昨晚去处理她的人电话也关机了。她要是一不小心死了,你和我都有麻烦!你还有闲工夫在撩路边的脏乞丐?”温繁星压低了声音,怒气快爆发了。
曲佳佳这才有几分害怕,却还嘴硬:“她……她死了不是正好,没人和你争温家大小姐的位置了,你就是温家唯一的大小姐啊……”
“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