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大大小小的七次扩建、修葺,也就成就了现在的规模。”
“在这长安城内,除了皇家修建的花萼楼,倒也没有哪家能比得过咱们矾楼,无论是花牌、还是大厨、还有装饰……”店小二滔滔不绝地讲着,言语中满是耳熟能详和自豪。
“其中自有不少文人提笔留文,尤其是赵公子的那首《鹧鸪天》,更是挂在咱们矾楼的诗词牌上,悬挂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无不驻足赞叹。”
这赵公子自然便是赵以之了,赵以之却是满脸拘谨,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随后他将希冀的眼光放在周隆的身上,满是恭维:“若是子兴提笔,定胜我百倍。”
踏着朱红的台阶,周隆却是置若罔闻赵以之的话,反而是看向了那块题诗板。
“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术珍馐味,四面阑干彩画檐。”
周隆轻声吟诵完了这首《鹧鸪天》,随后转头对赵以之面色复杂地说道:
“以之兄,过谦了。”
待到周隆站在雅间门口,看到头顶雅间的名字——栖云,又看到房间里面的布置和规划,不由得咀嚼着那首《鹧鸪天》里面的繁华,窥探着这景朝烟花巷陌的一隅、纸醉金迷。
倒也觉得,未来的酒楼也不过如此。
只是,无论何时,这些美好都是留给有钱人的。
落座后,店小二却慌忙重新赶来,凑到赵以之的耳边说话。
周隆练了武,听力远胜常人。
虽然店小二压低了声音,但在周隆耳中还是听得分明。
“公子,夏荷可能过不来了,高衙内指名道姓点了夏荷,拉着夏荷不让走。”
赵以之听到后,却是眉毛一紧,面色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竖子,竟欺负到我头上了?”
“公子,要不我帮您叫秋桂过来?”店小二有些为难,如此问道。
周隆心绪微微一动,高衙内?那不是高俅的义子吗?
这一时空也有?
呵呵!
没想到竟撞到他了?
不过,高衙内也敢和赵王爷掰手腕吗?
店小二也很为难,一个是挥金如土的赵公子,一个是当今皇帝面前红人,高太尉高俅的义子。
他一个下人,哪个都惹不起。
“放屁!”赵以之一拍桌子,这是让他向高衙内屈服?
“老子就要夏荷,你去让高衙内那小比崽子,给老子滚过来。”
此刻的赵以之一改刚刚的儒雅随和,反而是以老子自称,满嘴粗俗。
“这!”店小二哭丧着脸,您敢我可不敢啊!
您两尊大佛争斗,却殃及池鱼。
哎!
周隆不由得有些诧异地看向赵以之,哥们你这风格挺多变啊!
他开口对着赵以之劝道:“算了以之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不是还有春桃吗?”
店小二感激地望了周隆一眼,赶忙回复道:“我这就让春桃过来。”
周隆摆了摆手,示意店小二下去。
店小二赶忙不迭地离开了。
赵以之有些抱歉地看向周隆:“让子兴见笑了。”
“平日我最不喜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所以我很少对外说我是王爷,所以那店小二自然不会对那高衙内说我是王爷。”
许久未开口的李元霸倒是问了一嘴:“那你和那高衙内谁厉害些?”
赵以之没有开口,反而看向周隆。
他老早就疑惑了,此人长相丑恶,不似下人,更像打手,却与周隆亲近异常。
而今竟与周隆一同落座,如今更是插嘴说话,看起来不像是主仆关系。
“忘了与以之讲了,李元霸,我义弟,这里有些不太聪明,所以常常带在身边。”
周隆解释道,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后指了指脑袋。
赵以之虽有疑惑,倒也没有多想,继续说道,也算是回答李元霸的话。
“若是那高衙内见了我,他自然不会放肆。”
周隆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外人终究是比不过家人。
“可是,这王爷终究没有实权,也没有任何自由。”赵以之再开口就有些酸涩了,正好酒菜已送到。
赵以之为周隆添了酒,随后一杯下肚后,满是无奈。
“我虽然在长安呆了许久,可我却不觉得我是长安人,只是被拘禁在此,我出生的地方,是在东京汴梁。”
言语间,周隆也有些微微动容了,来这里这么久了,他也有些思乡了。
正抒情间,一位面若姣好的女子推门而入。
一进来便直奔赵以之,赵以之见到来者,瞬间敛住了悲伤,挂上了笑容,一把将那女子拉了过来。
女子言笑盈盈,则顺势倒在赵以之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