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柔是有点意外,但她还是担心她的妹妹,“可是哪里的孤魂野鬼附了身?二妹妹她去了……”
“就算是孤魂野鬼,如今看来,在他人眼中,也好过你过往那个二妹妹。我可不信,她身边伺候的人看不出来。”
沈芷柔一愣。
可为何,这府上一直这般风平浪静呢?
真的是她伪装得好吗?
若是自己被取代了呢?
只怕无人发现……
“这世上,有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
“可你不是说过,这些都可以争取吗?”
“可有些东西,是怎么都得不到。与其在这上面耗费心思,倒不如,让自己放下。”
“放下……”
“这世间的缘分便是这般奇特。有的人虽血脉相连,却不亚于仇人。有的人虽一面之缘,却能以命相托。”
“这是在,安慰我吗?”
“不,只不过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而已。”
过来人……
你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
沈芷柔久久未能语。
那一夜过后,沈芷柔因感染风寒病了。
沈芷妍的到来,让喜儿犹如炸了毛的猫。
没想到,原身对这个姐姐而言真的犹如洪水猛兽。
探病一回,沈意安总算是知道原身在这位姐姐面前可真的是十分霸道。看来,以前也真的没少欺负人家。
就这么上门问候一句,一出这院子,自己的贴身丫鬟秋菊就连声夸赞自己方才阴阳怪气得好。
我这是上门欺负人吗?
我不就是想上门联络下感情,看下能不能探明她和那大魔头之间究竟是什么情况,和那魔头入魔有无牵扯而已!
“我是那么差劲的人吗?”
沈意安一脸不快。
秋菊呐呐无言,心里却偷偷回了两句,谁敢跟你说实话,你可是比谁都想大小姐不好过。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沈芷柔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病中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朦胧中,沈芷柔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
“娘……柔儿疼……”
“娘,别走……”
看着于睡梦中落泪的少女,她终究是凝聚自己的魂体,坐到了床榻边上。
她的孩子,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是这样委屈,把自己窝成一团的,也不哭,就那么委屈巴巴地不说话,就是要人去哄。
这一觉,沈芷柔睡得特别沉。
当她再次苏醒,只觉得久压在自己心头的苦闷一扫而光。
稍作梳洗,正欲唤喜儿的沈芷妍看到了桌上的膳食。
那一小泥炉被小火暖着的米粥,她并不觉得会是喜儿安排的。
恰好,喜儿在此刻进了门。
沈意安偷偷瞄了一眼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大魔头,说他和这个身体的庶姐没点什么,她是不信的。她只不过是佯装不经意说漏嘴她患疾未愈,他就主动接自己话题。
一人有意砌台阶,自然有人顺势而下。
就是进这院子稍微受挫。
但她沈意安是谁啊?反正沈芷妍不受欢迎也不是一回两回,可每次,不都是强闯得很是理直气壮吗?
“姐姐,我听杜嬷嬷说,你今日居然让下人去借用了厨房,我便猜到你病该是好了。所以特意来看看你。”
洵本漫不经心的视线在看到桌上的膳食时,停了下来。
“姐姐你身子刚好,也别饿着。”察觉到身旁人的视线去处,沈意安一拍双掌,没话找话,“正巧,我们来得匆忙,也没用多少,正好陪姐姐你用些。”
看着沈芷妍当自己是主人般自如入座,沈芷柔不禁用力抓了抓自己的衣袖。
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又如何能拒绝呢?
这点心,一模一样啊……
垂下眼眸的洵,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变化。
画意一如以往地埋头盘算着府上的预算之时,府上来了不速之客。
居然,还是故国的旧人。
“当年,你们冷眼旁观殿下被送往他国为质,如今却到我面前来,说要助殿下归国即位。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痴?”
“当年殿下出使为质,吾等并非未曾尝试过挽回,奈何彼时羽翼未丰,纵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今时不同往日,吾等蛰伏多年,虽不能只手遮天,但也绝不可小觑。”
“那一个被舍弃的皇子,对故国一无所知。确实是最好的傀儡。”
“画意,当年受丽妃娘娘恩泽的,不止你一人。这些年来,我们处心积虑处处筹谋,也只是为回报丽妃娘娘,并无此意!”
“可殿下不需要这些!”
画意深吸一口气,“娘娘她只愿殿下,这一生平安顺遂。”
“糊涂!”
“我不会让殿下跟你们归国。”画意脸上的神情已经冷了下来,“那个位置,谁爱坐谁坐去。”
“可大皇子已经杀了其他皇子,如今,他在这世上的血脉至亲,只余下殿下一人。况且,他已遣国使前来递上国书,让燕楚国君送殿下归国,祭奠先皇。”
拿着账本的画意愕然。
“不日,由其旗下精锐组成的神武卫将抵两国交界处,迎殿下归国。现在,已经不是殿下他愿不愿意去争的问题了。”
“那既然如此,你们何不行李代桃僵之计?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