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天心派的首席弟子,云汐曾翻阅过各大宗门派别里的书籍,试图找出可以对付那个魔头的法子。偌大仙门,已千载未见飞升之人。他多番寻找,却始终难以觅得法门。
天衍宗觅得神器昆仑镜的消息,给低迷的仙门中人一丝希望的曙光。
神魔本为对立,虽然诸神无回应,可神器的神性尚存。
况且,既然有昆仑镜,那么其他神器,也必然是存在的。若是觅得神器轩辕剑,对上那魔头,想必亦能多几分胜算。
可除了轩辕剑,便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云汐依旧不放弃从古籍之中翻阅那些尘封的历史。
而在一本破旧的古籍之中,云汐发现了,一段旧事。
万年前,群魔突现,肆虐人间,我道已显溃势。
魔尊临世,神女现身。
神女于战场斩杀魔尊,群魔被驱,众生得救,我道日兴隆。
这薄薄的书册之中皆是口述之言,云汐想翻阅更多亦再难寻关于此事一二字。
神女?
究竟是何人?
她是如何斩杀得了魔尊?
为何,仅这薄薄一手札提及她?
若此札所言不虚,她的功绩不该被忽视。
她是飞升了,还是陨落?
云汐在这个书库里不眠不休找了三天三夜,直到缥缈阁首座司封找来。
司封找来的时候,云汐一头乱发,活像个疯子。
“云汐,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
“司封。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那些师弟师妹都要急疯了。他们又不敢贸然进来看你是否安好。”
“小题大作。修道之人,岂会这般脆弱?”
“你可是,找到了什么?”
“我还真的找到了一些线索。司封,你看这书上的文字。”
“神女?”
“不错,我翻遍这些杂记和各仙门的编年史,仙门亦曾遭断根之祸,但能延绵至今,必定和此札所言的神女脱离不了干系。”
“仅此一札提及?”
“不错,仅此一随记有记载。”
“既然是神女,挽救众生,怎会只留下只言片语?”
“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司封,你看,这些宗门纪要,还有这些札记,他们亦曾提及仙门缝隙求生之境遇。而这也正是我深感怪异之处。”
“此前派中弟子尚且散落于各仙洲,彼时已悉数重返。却又不曾言明那大敌如何退走。”
“若这小札所言为实,那他们都不约而同,只字不提那一场大战。”
“只是一门一派便罢,但是……”
“这神女,究竟是何人?”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不知来路也不知去向。若是她与那魔尊同归于尽,那也该得一句以身殉道。”
“至少可以肯定,这神女并非陨灭于那一场大战。”
“就是这小札所提及的信息太少了。”
“或许,我们可以,去寻那些大妖问个一二。”
“大妖?”
“不错,若论经历的时日之长,那妖族的大妖定当首位。你快快梳洗一番。我们立刻就出发。”
云汐不曾想到,司封还真的有法子找到大妖来问个一二。
“我姥姥,是族中最为年长也最见多识广的,你找我朝玉可算是找对人了。”一蹦一跳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头上的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她身后的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也不忌讳出现在这两人面前。
“我就知道小玉儿你见多识广。”司封笑吟吟出声附和。
庆幸的是朝玉的姥姥她并不排斥人族,可遗憾的是,她并不知道什么神女。
也是,她是妖族中人,又怎会在意他族之事呢。
“关于那一场大战,所留下的资料真的是少之甚少。”云汐一声长叹,“神女,神女,怎么想都不该是一般的女子,她不可能全然无痕地在这世上走一趟。”
“若她为这世间生灵付出诸多,如今众生无一人记得她。这又是何等可悲?若是她知晓,心中恐怕亦……”
“付出就一定需要回报吗?”
“姥姥,您说什么来着?”
朝玉头上的耳朵一抖一抖。
坐在上座的老妇人模样的女子伸手轻轻拍了拍朝玉的脑袋。
“老身是不知道什么神女,但是老身年幼的时候,曾遇到一个姑娘,大抵也是你们人族的修仙之人。”
“原来姥姥您年轻的时候也爱往外跑。”
“是啊。你姥姥我,小的时候也是个不省心的小淘气。”
被自己姥姥拿食指轻刮了一下鼻梁的朝云笑眯了眼。
“那是一个霜雪天,她就出现在那里,让已经死亡的生物重新活了过来。”
“那她……”
云汐不禁有几分激动。
“我并不知晓她名讳,因此,我唤她,青女。”懵懂的小狐狸曾听早逝的双亲提过,伴随着霜雪出现的,是青女。
她出现在霜雪天,身上的衣裳也正好是青色。
失去了双亲和族人庇佑的小狐狸,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是如何让一地重新焕发生机,看着她,如何救济众生。
她不愿意告知世人自己名讳。
“曾有人族询其名讳,用于供奉,为其祈福,她拒绝了。”
我所作所为,不过是顺从本心。
既是我的意愿,又何必索要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