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远及近,初闻还在很远的地方,再听好像就在附近了。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不少境界低的人只觉两耳轰鸣,嗡嗡作响,脑袋都昏沉了下来。
蓦地,啸声渐短,却愈发急促了,显然就在左近。
就连将要得手的唐建元也被这啸声震住了,确切地说,对这啸声,他比所有人都要敏锐得多。
因为他能够清楚地感应出来,啸声的主人是冲他而来的!
虽然因为距离颇远,以至于威力不算很强,但啸声内饱含的精神力量,却让他敏感地捕捉到了。
啸声将他的拳势都震荡得动摇了!
“来人是上三境高手!”唐建元脑海生起这么一个念头,手中动作也为之一顿,给楚棠和唐越得以喘息一会。
“不对!”唐建元倏地变了脸色,“七境没有这般能耐,来人是……八境以上的高手!”
想到这里,唐建元不再敢将拳势的威力浪费在身受重伤的两人身上,他立刻收了手,身形一闪,飘到一边,招呼自家儿女:“琳儿,言谢,老秦,都住手,到我这边来!”
三人大为不解,又很是不甘,他们眼看就要将风见齐逼到死角了,但也深知唐建元不会无的放矢,不敢怠慢,当即飘到他的身后。
“父亲,怎么了?”唐言谢追问。
唐建元伸手阻止他说话,扭头四望,锐利的双眼在四周扫视。
蓦地,他瞳孔微缩,目光定在了西南一侧……
不知何时,在外围包围他们三条大船的小船上,出现了两道身影!
他们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那里,船头一个,船尾一个。
都是男子,一个年长一些,约莫四十多岁;一个年轻少许,三十左右。
年长的一身青衫,负手在前。
年青的一袭白衣,握剑在后。
两人气质出众,器宇轩昂,不声不吭中就蕴含着慑人的气势。
唐建元心下一沉,疑惑地看了看船上的众人。
周子宇依然昏迷。
楚棠与唐越一副不堪支撑的样子,半弯着腰,气喘吁吁,一身的血污。
风见齐就好一些,冲到两人身边,一边询问要不要紧,一边警惕地防备唐建元。
至于双方其他手下,依然在厮杀不停。
慢慢的,唐建元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外围船上的两道人影上,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风见齐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来人,蓦地骂了起来:“他嬢的!姓曾的,你死哪去了,是不是要等风某人死了,你才过来帮忙收尸?”
“哈哈哈!”那个青衫人大笑几声,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眼睛一,下一刻他就出现在大船之上了,落在风见齐身旁。
而另外一个白衣年轻人则没有动作,依然站在远处的小船上,静静看着。
但青衫人的动作还是惊住了不少人。
“好快的身法!”唐建元心下愈发沉重了,他几乎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来到大船上的,身法之快,肉眼难以捕捉!
又来一个轻功高手!
唐琳与唐言谢、秦光面面相觑,看看楚棠,又看看来者,都想:“这两人轻功都极其出众,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风见齐还是极其恼火,对着来人喷道:“姓曾的,你说来还我人情,却姗姗来迟,这就是你的报答之道?”
青衫人不以为意,笑了起来:“曾某这不是来了吗?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是来得刚刚好嘛!”
他指了指四周,一副大家都还没有多大损失的样子。
风见齐冷哼一声,却没理会他,拉着楚棠与唐越退到一边,让他们好生调息。
青衫人看了一圈众人,叹道:“十里湖光,几船秋色,大好风景,你们却不思欣赏,在这里大打出手,打打杀杀,多煞风景啊!暴殄天物啊你们!”
说着,一副痛心模样地抚胸,好像众人干了一件罪大恶极之事。
唐建元好生打量了对方一阵,发现并不认识,不由沉声问道:“阁下是谁,非要来蹚这一场浑水吗?”
青衫人哈哈大笑:“在下是谁?落魄江湖上,长日拥书眠。一剑平生意,狂名十五年。”
“狂名……”唐建元听了稍微一思索,脸色勃然大变,声音尖了起来,“阁下是南海青衫,狂剑书生?”
青衫人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一脸不羁地狂笑,道:“没想到在下从未履足梁州腹部,竟然也有人听闻过在下的狂名。没错,在下正是曾奇!”
唐建元脸色愈发难看了。
“父亲,怎么了?”唐琳察觉到唐建元不对劲的神色,轻声询问。
唐建元低声说了一句:“他是八境高手!”
“啊?”唐琳与唐言谢大惊失色,竟然来了一个与他们父亲一样的八境高手,那他们的处境……
秦光想了一会,依稀回忆到了什么,脸色也是一紧,道:“三爷,他就是当年那个狂剑书生?”
唐建元点头说道:“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秦光沉默下来,但眼中精光闪烁,神情跃跃欲试。
唐建元见状叹道:“老秦,你的剑,只怕不及他!”
秦光顿时黯然,微微低头。
楚棠眼见这青衫人一报名字就震住了唐建元几人,使得他们嚣张的气焰也为之下降了许多,不禁好奇不已。
“曾奇?南海青衫,狂剑书生?”楚棠想了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印象,不仅愈发奇怪了。
按理说他在庆城那段时日,打听了不少天下大事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