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自己和小刀刘同处一室?
槐谷子说,这是一道考验?
莫非……
胡亥惊呼一声,转身想要逃跑。结果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外面传来了李水的声音:“公子,你要遵从陛下的决定,认真通过考验。”
胡亥恨得牙根痒痒:“槐谷子,你竟然如此害我?”
外面的李水叹了口气,似乎在和别人说话:“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然后是李信惺惺相惜的声音:“槐兄品格高洁,颇类我啊。”
胡亥觉得和这两个不要脸的人争辩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他开始叫王贲的名字。
王贲叹了口气,对胡亥说道:“公子勿忧,片刻之间便好了。若公子不想出宫,那倒也无妨,我立刻打开门。”
胡亥站在屋子里面,陷入到了天人交战中。
出宫,还是不出宫?
留下来,朝不保夕,但是未必没有机会东山再起。只是希望渺茫罢了。
离开皇宫,建立一番事业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是……受了宫刑,一切还有意义吗?
忽然,他有了一个主意,他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些变形的金子,塞到了小刀刘手中。
小刀刘受宠若惊,想要推辞又舍不得,于是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胡亥低声说道:“过一会,手下留情。”
这意思很明显了,这屋子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我有没有受刑,谁知道?回头你说给我割的干干净净,那不就可以了吗?
小刀刘把钱揣进怀里:“公子放心,小人明白。”
胡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小刀刘:“需不需要饮酒?”
小刀刘愣了一下,说道:“若要饮酒的话,也可以。”
胡亥打开酒坛,咕嘟咕嘟的灌下去了不少,然后整个人晕乎乎的,躺在矮榻上睡着了。
小刀刘看着胡亥,微微摇了摇头:“公子果然年幼啊,胆子太小了。这也需要喝酒壮胆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亥醒过来了。
他醒过来后
还好,东西都还在。这钱没白。
胡亥满意的点了点头。
屋子里已经空了,小刀刘不知道去哪了。
胡亥从矮榻上坐起来,觉得身上怪怪的,可能是酒劲还没有下去。
他打开房门,发现王贲和李水等人还等在外面。
咔嚓,一道白光闪过,有人给他照了一张相。
胡亥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快的看了李水一眼。
恰好这时候,一阵凉风吹来,胡亥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紧,脑袋格外的冷。
他伸手一摸,忽然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头发不见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
胡亥目瞪口呆,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李水和李信还在旁边讨论。
胡亥听见李水说:“李兄请看,是不是挺俊俏的?”
李信嗯了一声:“倒也可以,只是看不太习惯。”
胡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指着李水说道:“我的头发呢?”
李水微笑着说道:“小刀刘帮你剃掉了。”
随后,李水向旁边指了指。
那边小刀刘跟着一个小宦官急匆匆的走过来了,显然是刚刚收到消息。
小刀刘看到胡亥之后,邀功一样说道:“公子觉得小人这手艺怎么样?小人收了公子的钱,那是加倍的小心啊,一寸头皮都没有刮破。”
胡亥勃然大怒:“你敢剃我的头发,你敢……”
小刀刘吓了一跳,惊恐的说道:“是谪仙让我做的啊。”
李水干咳了一声:“这是陛下的旨意。”
胡亥茫然的站在那里,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头发,乃父母所生,岂能毁伤……胡亥无罪而受髡刑,真是……心如刀绞啊。”
王贲淡淡的说道:“公子,陛下同意你出宫,条件便是,你要跟随我出家。”
胡亥:“啊?”
王贲说道:“此次我在孔雀国,遇到了一群智者,他们自称僧人。并将其祖师称之为佛陀。”
“这些人思考的,并非如何建功立业,如何称霸天下。而是何为生,何为死的大道理。”
“他们抛家舍业,冥思苦想,最终可以大彻大悟,进入永恒的欢愉之中。”
胡亥:“啊?”
他有点怀疑王贲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汤了。
这都是些什么啊……听都没听说过。
王贲冲他微微一笑,好言抚慰说:“因此,你随我出家吧。一起思索人生的大道理。往日的争名逐利,都不要再提了。”
胡亥虽然没听太明白,但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王贲又说道:“在孔雀国,原本是不需要剃度的。但是槐谷子提议说,剃去头发,显得虔诚一些。并且没有了头发,迥异于世俗之人,可以向陛下表明,你一心向佛,再无野心。”
“我左思右想,觉得此言倒也不错。因此寻了一个人,帮你剃度。这小刀刘乃咸阳城中刀工最好者。如今看来,他的手法果然不错。”
胡亥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颤抖着问:“因此,我出宫之后要做什么?”
王贲说道:“随我住在寺庙之中,翻译佛经,参详佛理,了此一生。”
胡亥的脑袋嗡嗡的:“那不等于……从一间牢房,到了另一间牢房吗?”
他忽然觉得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