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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拿出来作为筹码的,只有许诺镇国公主的爵位。
“八弟,你该知道吧?太子哥哥,也答应给我这个位置。”
如果是三天前,八阿哥跑来跟她这样说,海枫或许还会犹豫片刻。
现在嘛.
抱歉,我已剑指九五位。
“这样吧,我提一个条件,你要答应,咱们再往下说。不仅整顿吏治让给你,我还可以在暗地里帮你。甚至夺嫡,都有得商量。”
“四姐请说!”
“钟济海。给她一个侧福晋的位置。”
这出人意表的提案,让八阿哥差点,没反应过来。
“可,她是罪人噶尔丹之女!汗阿玛最多饶她不死,如何能接纳她,做儿媳妇呀!”
“稀松平常的事,我自己都能做到,何必劳烦八弟呢?正因为难,才让你去劝说。别想歪了,以为姐姐故意为难你。我,可是为你的将来着想。”
八阿哥顺着这句话,思路飞快地发散下去。
为他着想。
远处,带刀侍卫的盔甲,武器,似乎都在给他一些暗示。
“四姐是说,兵权。”
“李光地在直隶,可保太子安泰;大阿哥本身就带过兵,他动手时怎样,你跟着去打噶尔丹的时候,应该看见了。虽说你姐夫不输给他们,可他的人,都在漠北呢,远水不解近渴。钟济海手里,有噶尔丹的亲兵,誓死效忠她们兄妹。汗阿玛就是要把这些人挖出来,才让我哄着这丫头。”
海枫怕再往下细说,会被八阿哥听出破绽,丢下这句话便要走。
“先跟你那善妒的八福晋,商量明白。好不容易,钟济海信任了我。她只要进府,以你对付小姑娘的手段,还不是易如反掌?她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只要嫡福晋不为难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八阿哥的思绪,从千军万马的幻想中解脱,回到现实中来,四公主,早已走远了。
眼前,只有社稷江山金殿,被吹得开合不止的殿门,那在寒风中,吱呀摇晃。
他觉察出寒冷来,慢慢在夕阳中踱步,回阿哥所。
刚成婚不久,外面的贝勒府还没有修好,他跟其他等待分配住处的阿哥们一样,都挤在旧日的院子里。
换句话说,他们鸡犬之声相闻,关系亲密的,还会经常走动。
再走三四步,他就到“家”了。
今天的那扇门,比平日里,更难以跨越。
八阿哥不由得停住脚步。
让那个,对他过分痴迷的郭络罗格格,接纳一个侧福晋,绝对办不到。
他们才刚刚成亲,本该是最甜蜜的时光,但八阿哥,已经开始腻烦。
这个福晋,容貌是美,却极其空洞。
她不喜欢四书五经,沉迷于书法绘画,跟他压根聊不到一处去。也许是从小没娘的缘故,新婚妻子对如何侍奉丈夫,白纸一张。偶尔口角,偏要分个青红皂白出来。
才成婚几个月,她已经在外人面前,两次给他没脸了.
星空初露端倪,那淡淡的昏暗中,一个紫衣宫女,哭着从他的住处跑出来。
她只顾低头逃跑,差点冲撞到八阿哥身上。
“哎呀,爷吉祥。奴才该死。”
“罢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爷,福晋她”
八阿哥无奈地轻叹,叫那个宫女起来。
内务府挑宫女,虽然不是完全看脸蛋,但有个基本要求,不能长得太憨傻,总得有点喜庆机灵在脸上,主子们每天看了,心情才会变好。
分到他这里,略微平头正脸的,全被新福晋给撵出去了。如今这个新来的,又不知道被寻了什么晦气,恐怕也留不住。
“怎么了,说吧。”
“是。爷下午往乾清宫去,七福晋忽然领着五公主,还有位蒙古的姑娘,叫,叫什么.”
“钟济海?”
“对!爷怎么知道的?”
“哦,没事,你往下说。”
八阿哥掩饰住内心的震惊,催促那宫女。
“是。三位主子来了,福晋看在七福晋的脸面上,叫咱们拿上好的东西招待。七福晋提说,正好四个人,要不,打马吊牌解闷。福晋不知为什么,今儿手气不顺,输了一百多两。现银不够,还押给五公主两匹好绸缎。”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
“奴才笨拙,刚来不会当差。方才客人们回去,奴才收拾器皿时,不小心打碎一只茶杯。福晋说,这是一套的,坏了一只,她再不能拿出来见客。气头上,赏了奴才两个耳光”
宫女说到此处,满心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咽咽地,捧着脸哭起来。
“福晋说,扣奴才的月钱补上。可奴才家里不宽裕,全指望这点月钱贴补,才能过下去。求爷宽恕宽恕吧!”
八阿哥没有答话,只挥手让那宫女下去休息。
他总不能睡在紫禁城的长街上,总得面对家里的乌烟瘴气。
几个从小伺候他的太监们,正在院子里点灯笼,看见八阿哥回来,畏缩着请安。
“你们做完这些,都去歇着吧。”
推开内室的门,郭络罗格格,如今的八福晋,正独自坐着,对灯默默流泪。
她到底是个美人,灯下看,更是惹人怜惜。
八阿哥不由得放低声音,拿出他最擅长的温柔来。
“不就是,几匹缎子.”
他本来想允诺,事情过去后,把妻子垫进去的银钱,悉数归还。可‘不就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