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厘胜都没有问过。
倒是前段时间,林小依也曾这么问过一句类似的话。
顾担说道:“我准备再进一步,成为大宗师之后就出山。做出一点事业之后,就去开始求仙问道,找一找那始终不得见的仙人到底在哪里。”
比之回答林小依时的悬壶济世,顾担这次说的更加具体了一些。
宗师之境并不能让他感受到满足,毕竟这个境界的人虽然少,但还是有。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稳重,既然已经明知道下一步如何去走,那就不必心急火燎的急于一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他的快速成长期还没有过去,自然以提升实力为主。
毕竟在姬老这边见到的东西,方方面面都在诉说着宗师还远远不到此世的极限,有备方能无患。
他出世想做的可不是跟人你来我往的比斗,而是快速搞定一切,随后隐姓埋名,消弭掉自己所造成的影响。
自此之后一边做个浪荡江湖的游医,一边求仙问道也挺不错。
具体如何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谁也不知道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成为大宗师?”
姬老眉头微挑,“你倒是还挺敢想。”
大宗师是他自己划分的,但连他都没有做到。
无他,五脏根本无法用真气去熔炼,除非是不想活了。
顾担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大概是找到了办法。
但那和他无关了,他没有那个时间再去慢慢悠悠的准备一切。
“如今大月乱局至此,你是准备另起炉灶,试试做个皇帝,还是想去和墨丘一样扶危正道?我记得你和墨丘关系匪浅,他那样去做事,未免太不惜身,跟你这小子相比简直完全是另一个反面。”
谈起这个,姬老倒是没有对大月如今的局势显露出什么悲哀之态,他早已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会去帮墨兄吧,他的理想我现在大概也不能帮他做到,但让天下人过的好一点,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顾担坦言。
当皇帝?他可没那个兴趣。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还差不多。
亲眼目睹着这大乱之世,要说没有触动也是假的。
可让他当个保姆那也必不可能。
至于直接改天换地,试试来一次不得了尝试?
没有挖掘到世界的真相,掌握不了最上层的力量,一切奢望都是镜水月,想直接来一场未曾设想过的变化也完全不现实。
这边热火朝天刚刚开始,眨眼间便有仙人来到床头问一句:你小子想做什么?
那岂不是很尴尬?
只有掌握最终的话语权和相应的实力,才能做出自己想要的改变。
“你有自己的规划就好。”
姬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对顾担的选择不予置评。
这已经不是他的时代,曾经他留下过赫赫威名的岁月也已经过去,如今只是为了一件事而拼搏。
那便是冲击先天之境!
“好了,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
强烈的血气自姬老的身躯上蔓延开来,整个石室中似乎有一个大火炉在不断的燃烧沸腾。
姬老以往的老态在谈话间早已彻底不见了踪影,此时的他肌肉充实,气血旺盛,神采奕奕,比之任何一个正在壮年的武道宗师都不差些什么。
他曾参悟过各种各样类似于《惊蝉》的上品武学,从中研习了如何压制力量,在关键时刻再爆发出来的方法。
即将烧到尽头的薪柴,未尝不能掀起一次燎原大火。
如今这份尘封的力量打开了封印,比之他壮年时还要更加强盛数倍!
这份从岁月中压榨出的力量,到了需要发挥价值的时候。
“你要仔细看好,认真观察。一旦开始冲击先天之境,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也说不好。如果我无法成功,又偶有所得不能言语,也会像上一位冲击先天之境的宗师那样,在地上留下些痕迹。
如果我发现先天之境并不存在,或者没有可能达到,那我就会将所有的力量打在空处,也算是给你一个预警。”
姬老目光看向地面上那紫阳晶的凹陷处,那张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脸上显得格外平静和坦然。
这次突破,仅有顾担一人观摩。
他在突破过程中的任何经验,都是弥足珍贵的。
宗师可不是什么消耗品,有能耐且胆敢冲击先天的更是不多。
就算有,也必然会藏匿起来,不肯稍示于人。
姬老并不相信只有自己在走向这一条道路,这个世上也绝不只有他这么一个追寻前路者。
奈何啊,门户之见始终存在,就算别的国度有宗师走这一条路,又怎么可能告诉大月呢?
宗师之祸已经足够可怕,武道宗师就已经到了足以让皇帝晚上觉都睡不好的程度。
再冒出来一个宗师之上,可能连人数优势都全然无所谓的时候,你让皇帝怎么办?
不能灭掉所有宗师都已经是一种遗憾,更不可能在这方面去推波助澜!
“如果我死了,那就将这份经验传承下去。如果我成功了,老夫就帮大月再镇压一世,重整乾坤,延其国运。”
姬老没有另择一处,反而直接坐在了那紫阳晶的凹陷之处,并不觉得这一处地方不太吉利。
愈发浑厚的气血仍在飙升着,姬老原本干枯瘦弱的体表早已充盈起来,甚至隐隐间有着些许金色的光泽在肌肤表面上流转不休,给人无比锋锐之感。
丝丝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