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出头的人积极回怼反击,队伍之中瞬间炸开了锅,无数嘲讽鄙夷的谩骂之语,如同铺天盖地的海潮一般对着不远处的黑衣人们就是不管不顾的猛烈汹涌席卷而去,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时之间所有人嘴皮上下翻飞,唾沫星子四散飞溅,如果说出的谩骂之语能够如刀剑般伤身杀人的话,这些隶属于镇妖司的捕妖使早就已经是死了千次万次了。
“你们这群刁民!简直就是在找死!”手里依然攥着老者衣领的青铜四阶捕妖使周俊,此时此刻的脸色可以说是早就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只见他手掌忽然毫无预兆的用力,当前者猛的往人群之中一推,好在众人的反应力也是相当的迅捷,立刻展开各自的手掌,将老者稳稳的托住,才没有令他没有脚下一个踉跄,直接重重的跌落在地面。
像老者这般的年纪,周俊的这番所作所为,如果没有众人的迅速阻拦的话,简直已经与杀人无异,众人见此情形心中怒火更甚,其中有不少年轻小伙子热血上头,甚至赤手空拳的就想要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与之以命相搏,好在一旁见多识广、闯荡多年的年长之人立刻拼命劝阻,好不容易才将这些满腔热血、什么都不顾的年轻小伙子通通拦了下来。
“哼~”周俊看着眼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好似那拉扯到极限的弓弦般,即将彻底崩裂破碎,失去控制的情形状况,铁青难看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一抹极其不耐烦,充斥着满满不屑和鄙夷的厌恶笑容,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忽然右手猛地发力,将腰间的锋利宝刀唰的一声抽了出来,伴随着那凌厉莫名,几欲震裂耳膜的强劲破空之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冰冷寒芒熠熠光泽的刀锋边缘之处瞬间闪现过了一道极其霸道、根本无法阻挡的强大气势。
这气势如有实质,在半空之中画出一道笔直的弧线,最终无比精准的落在那些依旧吵闹不停、大声谩骂不止的队伍的边缘之处,只听轰的一声如同爆炸一般的剧烈震颤之音骤然传来的同时,那队伍的边缘处在无比短暂的电光火石之间,便凭空出现了一道深约三尺的极其宽阔的可怕裂痕,那裂痕的边缘之处由于那过于强劲,霸道的力量摧毁破坏之下甚至还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了仿佛被高温灼烧过的,很是破败不堪的黯淡深黑之色。
“.......”周俊此刀一出,原本吵闹非凡、嘈杂莫名的人群顿时如同被石化的雕塑般,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受控制的变得僵硬凝滞,嘴巴大大的张开,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变化,而那些原本还在挥动双拳跃跃欲试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更是整个人一下子目瞪口呆的僵立在了原地,不敢再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声响,一时之间,整个环境变得无比出奇的安静,甚至能够因此听到彼此砰砰砰的剧烈心跳之声。
“呵呵~刁民就是刁民,不过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罢了,就这点胆识和能耐,居然还敢在我的面前牙尖嘴利、耀武扬威?当真是愚蠢可笑至极,不知死之一字如何写是吧?”周俊冷笑一声,立刻收刀回鞘,如果不是怕事情闹大了难以收场的话,他刚刚早就一刀挥下,把眼前这群碍事的如同蝼蚁一般的家伙通通身首异处、斩杀殆尽了。
念及此处,他下意识的转过脑袋,微眯起的眼睛之中顿时闪过一丝寒芒,那灼灼逼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凝结,双眸眨也不眨的直直望向那身处在捕妖使们中央之处,身穿青灰色道袍,依旧面无表情,神态无比悠然放松的俊秀少年的侧脸之上,周俊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角,心中不禁一阵腹诽,要不是钦天监派下的术士在此监视检查,他又何必像现在这般处处受限,不能做出太过极端的举动。
“胖师兄,这些来自镇妖司的家伙,官威还当真是不小啊。”和胖师兄位处于队伍最后的陈五眉毛轻轻一挑,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冰冷漠然且不带有任何丝毫的感情,刚刚周俊的所作所为已然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像这等仗着自己是镇妖司的捕妖使便如此的作威作福,将人命视作草芥的阴狠之人,当真是恶心可恶到了极点。
“唉~谁说不是呢,镇妖司的势力遍布整个晏州,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朝廷化身,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的地方律法可以约束管辖,甚至可以完全用无法无天来形容都不为过......”胖师兄眼眸低垂,长长的轻叹一声,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失望透顶,似乎是对镇妖司这些年来的各种暴戾无比,不顾百姓死活的狠辣行径颇有微词,他用力的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喃喃开口道:“毕竟整个镇妖司上下的所有人等,只听从皇帝一人的号令,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人可以对他们下达直接调令或者行使刑罚相关之权.......”
陈五听闻此言,略一沉吟后,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语速无比飞快的轻声继续追问道:“镇妖司如此一家独大的势力境地,那端坐于皇位之上的皇帝真的能够如此安然放心吗?”
胖师兄伸手拍了拍陈五的肩膀,紧抿嘴唇,用极其意味深长的语气,尽量声音低沉的不疾不徐缓声解释诉说道:“小师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镇妖司势力强横,但依旧不是一家独大,钦天监与国子监和它互为犄角之势,彼此之间互相消耗牵制,因为争夺势力地盘而产生的无数纷争自从大禹王朝诞生之日起就从未停歇消解过,而就此所牺牲死去之人更是不知几许......”
“钦天监和国子监么......”听到这两个词汇的陈五立刻下意识的低下头来,陷入一阵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