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整个酒家之内的气氛变得无比紧张,剑拔弩张到极点的瞬间,忽然没有任何预兆的一阵轻微至极的破空之声悄然出现。
只见得大堂上空之内蓦的闪过一道凛冽至极,散发着熠熠微光的笔直弧线,一柄看似古朴老旧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寻常时分用来砍柴,约半个手臂大小的斧头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迅捷速度,仅仅只是一个呼吸间的无比短暂的须臾刹那,便裹挟着看似若有若无的气息能量波动将周围无比紧绷凝滞的空气瞬间割动撕扯,伴随着一阵阵轻微扬起吹拂的丝丝冷风之声,朝着那不远处唐斌所站立驻足的地方,就是不管不顾的直直旋转砍击了过去。
“嗯!?”唐斌见此情形,整个人不由得双眼圆瞪如大大的铜铃,瞳孔骤然收缩,嘴巴微微上下开合,呼吸不由得瞬间变得急促,心底立刻紧跟着油然而生一股子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望着半空之中朝着自己精确无比袭击而来的斧头,倒也没有太多的慌乱和犹豫,脚下步伐飞快鬼魅,身形辗转腾挪之间,整个人由内而外的爆发出了一阵比起之前愈加强烈莫名、凛冽冰冷至极,仿佛拥有实质一般的剧烈能量波动。
这剧烈的能量波动仿佛巨石落入平静安定的湖泊,立刻不受控制的荡漾起了一圈圈很是扭曲却又极其强横的涟漪震荡,这一圈圈的涟漪在唐斌的身前立刻组织成了一面反射着熠熠微光的厚重护盾,与此同时,这护盾仿佛能够与后者进行某种感应似的,竟然没有丝毫征兆的凭空闪动而起,对准那半空旋转袭击着的斧头就是直直的覆盖包裹了过去。
两股巨力在半空之中瞬间激烈碰撞,伴随着那宛若火药燃烧剧烈爆炸的轰鸣之声,那本就材质十分普通老旧的斧头立刻在无形的巨大压力撕扯破坏之下,化作了无数的木屑尘埃,如同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从半空之中扑簌簌的落下,并最终化为了无数细微道不可见的碎粒齑粉,并且随着周围微风的吹拂涌动卷起之下,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刹那片刻功夫,就已然彻彻底底的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没有在此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我们龙门镖局的人出手!?嗯,还不快点给我唐斌滚出来!”
依旧安然无恙,站立在原地的唐斌紧握双拳,脸上的表情神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较多铁青有多铁青,他整个人从上到下宛若一头被戳到痛处的凶恶猛兽,脸上那本就渗人骇然的刀疤更是因为面容的不断扭曲紧绷,而逐渐变得越发残暴狰狞了起来。
只见唐斌大手一挥,几步越过面前的张麻子等人,身形快速移动向前,来到了同福酒家大堂的中央之地,他瞳孔骤然收缩,两条眉毛紧紧的拧着一团,表情无比凶恶的狠狠瞪向不远处那神色依旧悠然淡定的谢萱,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仿佛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的挤出了这么一段话似的,从那紧咬牙关的口中顿时声嘶力竭的发出一阵宛若野兽咆哮嘶吼一般的沉声怒喝:
“谢萱你这个该死的混账东西!刚刚是你出的手吗!?”
根本没等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似笑非笑神态的谢萱有机会开口说些什么,一道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能够预料到的身影顿时悄无声息的从同福酒家的门口一点一点的走了进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驾驶着骡子车带着陈五和胖师兄进入白山村之内的卖货商郑力。
此时此刻的郑力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平静淡然,不掺杂哪怕一丝一毫的多余表情,只见他轻轻一挑眉毛,无比漫不经心的伸出自己的手掌,一边动作轻描淡写的略微整了整自己老旧衣衫的衣领,一边脚下步伐无比稳重轻快的,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刹那功夫,就已然来到了距离唐斌仅咫尺之遥的地方。
而随着郑力的出现,一旁的谢萱脸上原本还比较冷漠的表情神态顿时如同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似的,一下子变得极其活跃灵动了起来,她忽然没有任何预兆的伸出自己的手掌,一下子拽住了面前郑力的胳膊,很是熟络亲切地主动开口,语气略微有些激动的一字一顿低声打起了招呼:“郑力表哥,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可终于回白山村了,我都快在这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谢萱此言一出,不仅刚刚进入同福酒家的陈五和胖师兄瞬间不由自主的面面相觑,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那一抹止不住的好奇和疑惑,而那原本气势汹汹,恨不得立刻拿出腰间的武器,将谢萱大卸八块、剁成肉泥的唐斌更是一下子宛若被彻底石化的雕塑一般,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僵硬凝滞,眼睛止不住的圆瞪,因为震惊讶异而大大张开了嘴巴甚至能够完整地吞下一颗鸡蛋。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衣着朴素老旧,没有哪怕一点特别之处,扔到人堆之中便会彻底被淹没隐藏,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郑力,口中上下两排牙齿下意识的紧紧咬合,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轻微声响,整个人宛若呓语一般,神态很是肃然的一字一顿低语呢喃,声音略微有些断断续续的沉声说道:“你......你难道就是那个镇南镖局的郑力,传闻之中惊才艳艳,年纪轻轻便获得了一品镖师资格认证的那个郑力!?”
一旁原本还未彻底回过神来的张麻子听闻此言,瞬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阵哆嗦,脸上的表情那更是诧异莫名、不可置信到了极点。
他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指向不远处驻足原地,面无表情的郑力:“啥?唐斌大哥你在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是郑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