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倒是与我听闻的一人同名,不过你的品性比他好多了。”
明明林笑在此偷学了清灵派秘法,男子却夸他品性好。
林笑问道:“还未请教道友名号?”
男子洒脱道:“名字皆妄念,若你见了我,还觉得我需要某个名字才能攀谈,这说明我修为还不到家。”
林笑见他不愿透露姓名,本不欲强求。
可下一刻,他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修为不到家,那还不报上名来。”
说着,他丹田提气,脚一蹬,便翻上了崖壁。
这换作之前,他是做不到的。
可丹田灵海存了 一缕九霄气后,他轻易就做到了。
数十丈的高度,一跃而上。
此时虽然能离开,但他想回头离开的心思还在。
身前的崖壁刻了清灵派的秘法心经,当着主人家的面,他本不想踩踏翻越,那样太过无礼。
但既然生出了不想,他便可以去做了。
崖壁之上,风景意外地好。
此处靠近岛心,位于半山腰。
站在此地,林笑能居高临下看到半个岛的盛景,甚至那条花街,也能看得很清楚。
花街十字交叉,灯光明亮,人群众多,很是醒目。
那吟诗男子也跟着翻了上来,脸带无奈道:“道兄若不嫌弃,可称我一声云叔子。”
林笑见他气度不凡,知他在清灵派中地位不低,本想郑重结交。
念一动,立即变得随意起来。
“一上来就想认人做侄子,亏你还觉得我不会嫌弃。”跟人说话,林笑的目光却没有看向云叔子。
云叔子听了非但不恼,反而朗声笑道:“哈哈,凌霄兄喊我一声叔,还怕吃亏了不成?”
林笑挖了挖鼻孔道:“怕是不怕,要我喊你爷都没问题。但,有什么好处吗?”
灵君之躯真不是盖的,他挖了半天鼻孔,一点鼻垢也没挖到。
云叔子笑道:“那还不简单,帮你教徒弟怎么样?”
同道之间,相互提携对方的后辈,指点彼此的徒弟,是灵界常有的事。
他立即面露欣喜,用挖鼻孔的手拍云叔子肩膀上,直呼:“云爷!你太够意思了,我正愁着不知该把我那劣徒丢哪去,你就送上门了。”
他还一个劲拿手往人家衣服上擦。
云叔子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拍掉林笑的手道:“凌霄兄,我也就客套客套,你还当真了。”
林笑却像个强卖货物的商贩道:“谁跟你客套!爷都喊了,你才想不认孙子,没门。”
“反正我不管,那劣徒已被我逐出师门了,以后就归你了。”
云叔子顿感头疼,弱弱问道:“冒昧问一句,你啥时候把徒弟逐出师门的?”
他以为林笑是要他出力搜寻背叛师门的徒弟,顺便清理门户。
这可是个麻烦活,灵界如此大,要找个一心躲起来的修士,可不容易。
而藏得越久,就越难找。
所以他才会问林笑是什么时候把徒弟逐出师门的。
谁知林笑想也不想地回道:“就在刚刚啊!”
云叔子一愣,以为他说的刚刚是最近一段时间,于是又问道:“刚刚是什么时候?”
林笑不耐烦道:“就是刚才,我喊你爷的时候。”
“云爷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他眼神顿时带上了鄙夷。
云叔子砸吧了下嘴,嘀咕道:“我这是挖坑给自己跳,你说你瞎凑什么热闹。”
一旁的林笑自然听到了他的嘀咕。
其实,若按林笑的想法,当然是低三下四,语气诚恳地乞求他答应。
现在他反嘲讽道:“还高山流水觅知音,我说是穷山恶水遇老赖。”
云叔子听了觉得好笑,好久没人跟他这样聊过天了。
他好奇问道:“我说凌霄兄,你干嘛要把徒弟塞给我?”
“你徒弟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没有!她四肢健全,没病没疼,健康得很。样子不说如花似玉,也得是天香国色。”
“性格也很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种。”
“天赋也没得说,随随便便修炼,就能抵别人几十年之功。”
云叔子瞪大双眼道:“照你这么说,这徒弟简直万中无一,世所罕见。你干嘛要把他逐出师门?”
林笑深深一叹,忧郁地望着天边道:“因为以前……”
云叔子附和地点了点头,以为有什么感天动地的苦衷。
结果林笑却道:“以前我馋她身子,现在,我怕她馋我身子。”
云叔子顿时一垮,差点没从悬崖上掉下去。
但林笑却无比认真道:“她就是个天罩凶命,跟谁克谁,与人形天灾没什么区别。”
云叔子无语道:“道兄说笑的节奏让我有些跟不上。”
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修为越高者,越不信命理天定。
虽然林笑讲得嬉笑如闹,但他还是自以为是地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
大抵,不过是为一个情字所困。
师徒相恋,触犯禁忌。
为了彼此的未来,他选择了放手。
所以才忍痛将其逐出师门,用心良苦地给心爱的徒弟另择名师。
他满脸沉重地轻拍了拍林笑的肩膀,认真道:“凌霄兄,你们这事,确实难办。”
下一刻,云叔子突然飞身而去,语速飞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