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训有曰:
大道至简,不可独断而言,强为之言而愈晦。
大道无形,无有具体而见,急为之见而越隐。
大道至浅,无可独例而解,妄为之解而益远。
夫有,而未尝有,是真有。
无,而未尝无,是真无。
解,而未尝解,是真解。
私智欲窥,而徒劳叹曰:
青天碧海大道边,上无可勾下难掘。
今有痴人呓妄语,卧观浮云泛湖间。
——
话接上回,林笑与云叔子一唱一和,侃侃而谈,各怀用意。
那边林笑刚嘲讽完,这边云叔子马上回击。
何以见得?
盖因林笑刚对月冰岚给完一建议,让她细思自省,得厚于众之深因。
云叔子立即表示,因林笑之故,始待她如亲。
上下一接,便有误导月冰岚之嫌。
实际也是,月冰岚一究根源,顿觉皆因林笑,才得其他两位前辈看重。
所谓名字有缘,资质上佳,都是两位前辈片面之词。
至少,在她曾经修行的下界,便从来没有大能会因名字相近,就收人为徒,更不会因为资质好,就一见面便把成道之法倾囊相授。
任你天纵之才,地厚之姿,欲有所成,也是未来两可之事,旁人凭什么等你?
说到底,还是看在林笑的面子上,才对她青睐有加。
这般一想,月冰岚只觉,林笑才是她真正的恩人。其恩之厚,万难偿还。
不止她,林笑也想到了这层。
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故连忙出言打断。
“老云,你实在太糊涂了!你这样做,不是害了她吗?”
林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云叔子见了,真以为做错了。
他忙问道:“我意在助她,又怎会害了她呢?”
其他人也感不解,传成道之法,乃天大的好处,能有什么坏处?
林笑看众人反应也明白,轻言掰扯,众人肯定不服。
故吟唱道:“大道不可得太易,修途漫漫胜远行。”
“无往不利积娇气,一帆风顺一浪倾。”
“千锤百炼出真金,风吹雨打玉可期。”
“不劳而获必相轻,千辛万苦始珍惜。”
吟罢才道:“你给的这么轻易,岂不让她误以为此界求道之易,如同喝水,不免要生出惫懒。”
“然则实情并非如此,求道之艰,求法之难,多到难以说尽。”
“在座的诸位,有谁是轻易获得了如今这身道法的?”
见云叔子似想举手,林笑立马抓住其手腕,牢牢按住。
说来也巧,林笑他自己,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人。
但他扫了眼在场众修,即拍手道:“看,没有吧!”
然后,他指着月冰岚道:“但她如今成了这样的人。”
“等她将来自己出去,一经历,就会明白,要求得一门道法,是多么艰难的事。”
“那时,她便会与今日做比较。何以今日能得法这般容易?”
林笑脸上恍然大悟,自问自答道:“哦!原来是因为攀附了强者。”
“攀附了谁?”
“攀附了你,我!”
“咦?这实乃速成大法,成道捷径。”
“以后,她也不必自强了,专找强者攀附,就能得法。不必自己努力,也有人助她成道。”
“她还修炼个什么劲儿,只把自己扮乖扮巧,专去博强者喜欢好了!”
他说的露骨直接,在场几位女修,皆觉刺耳难听,心生怒气。
水韵、颜文、风舞幽华都对林笑没好眼色。
只墨初雪与月冰岚露出思索,引以为鉴。
反倒是笺雅,双眼迷茫,只觉林笑说的大有道理。
然而,林笑自然是说的反话。
他并不希望月冰岚成为那样的人,才会如此说。
在场大部分人都听出他的意思。
却有一人起身大喝:“月儿,你以后不用努力,我定成为当世第一强者,助你成道。”
“你以后不要去攀附别人,只攀附我就行!”
喝者,正是夜冰岚。
“哈哈!好志气!”
风舞幽华闻言大笑。
她们密谈过后,也跟着一起坐下听讲。
“夜!”
月冰岚自然明白她的心意。
林笑却对夜冰岚笑问:“所以,小月得讨好你,才能得你喜欢?”
夜冰岚怒急反驳道:“当然不是,月儿不需要讨好我,我也一样喜欢!”
林笑听得抿嘴摇头。
云叔子苦笑一叹,道:“这事,确是我糊涂了,一时兴起,未想长远。”
“凌霄兄可有补救之法?”
林笑随口道:“你给都给了,她看也看了,难道还能收回不成?”
月冰岚当即拱手叩拜道:“月并未细琢,定强迫自己忘记,绝不擅自修炼上面法门。”
云叔子托腮琢磨道:“我倒有一术,可施法封存你的记忆。”
月冰岚立即求许。
夜冰岚再次喝道:“敢动我月儿,我跟你没完!”
云叔子霎时一顿,一扭头,见林笑正满脸惊疑地望来。
“凌霄兄何以这般看我?”
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