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真化气,九转炼形。
阴浊化阳,默运胎息。
广立功行,志坚行方。
调养元神,移神出壳。
待度飞升,了道成真。
——
百草门前,紫草药田。
林笑等人刚将人埋下,便被人叫破。
一回望,便见田外的花间旁,多了两名百草门人。
此二人也有些许怪异,只见他们:一个是抱着盆草的阴沉青年,一个是头顶嫩芽的古怪少女。
林笑不由拿眼神问询花间。
说好的把风,有人来你怎么不支会一声?
然而花间却把脸别一边,不去看他。
林笑只好硬气回应问话:“我们做什么,你管得着么?”
其中,头长嫩芽的少女娇喝道:“在我百草门地盘,还敢如此猖狂?”
抱着盆栽的男子却不二话,直接走上前来。
没了田中紫草遮挡,他也看见了身埋土下的女人头颅。
此人立时眉头一皱,沉声道:“面色苍白,唇紫眉蹙,印堂暗淡,天灵失气。这是脉络不通,气经郁结之兆。”
说完,抢身挤开林笑,蹲俯身,把怀中草盆放下,直接上手把土中女子颈脉。
很快,他便又道:“果然如此,气堵上脑,以致昏迷,且她下意识还在不停运气,时间越久,堵塞越重,直至窍毁人亡。”
随即,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又将手按于土面,接着道:“以药根汲灵之力,抽取其体内淤堵之气,又借此地紫背草活淤调经之药气,撬动体内顽固气结。”
“此法虽有效用,却不过杯水车薪,最多拖延些时日,却无法彻底根治。”
林笑当即问道:“那你可知根治之法?“
男子起身道:“若要根治,需先以迷魂烟使其彻底失去意识,停下运功,再喂服散气药,不出半个时辰,便可复苏。”
也跟着靠上前来的嫩芽少女惊呼道:“迷魂药、散气药?那不都是本门禁药吗,怎么能拿来治人呢?”
男子利落吩咐道:“丹芽,你去采些青干菇与落神草回来。”
少女急道:“丹冥师兄,你是要配制这两门药吗?”
男子直言道:“是,此人已气淤上脑,时间一久,就会损伤脑部经脉,到那时,即使救回,也会神智痴傻,不复常人。”
“救人要紧,快去!”
名为丹芽的少女激烈叫道:“我不去!要是被门中发现师兄配禁药,定无好果。”
被呼丹冥的男子道:“此时岂是瞻前顾后之时,祖训有云:上天德生,救死善种。三千功圆,仙道可期。”
“丹芽师妹,听师兄的话,去采药回来。”
“可……”丹芽却依旧犹豫,目光怨怼地看着林笑等人。
而谷关一听时间拖久,好友就会变傻,也急了,当即道:“我去,请上师告知我药在何方,我这就去取回来。”
少女丹芽见状,一咬牙,道:“好了,我去就是。”
其一纵身,飞没了影。
丹冥也没闲着,取出一药盅,又取出一药箱,捡出各种各种草药干,放入药盅捣碾。
不多时,丹芽飞回,扔下两份药草。
丹冥捡起就要往药盅里放。
忽而,横插来一只手,制止他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事后我是一定会向你宗门举报你配制禁药的。”
众人大愣,只见林笑正满脸严肃阻拦着丹冥。
丹芽立时大叫道:“那人不是你的同伙吗,我们明明是在救你的同伴,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倒打一耙?”
林笑面不改色道:“一码归一码,你们肯救人,我自然不吝称善。”
“但你们做下如此大不讳之事,我又怎可置之不理,岂非有失公义,枉为正道人士。”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谷关闻言便要上前,白明生却一把将他拉住,摇头示意。
虽不解其意,毕竟是救命恩人劝住,谷关还是安奈下来。
丹芽则怒气道:“你臭不要脸,要不是为了救你们的人,我们又怎会犯禁!”
林笑无动于衷道:“所以我这不好心提醒你们考虑清楚嘛。”
丹冥几次抽手,却没能从林笑手中脱出。
他平静道:“道友不必试探,人我一定会救,无论什么样的后果。”
林笑把手一松,道:“我可没开玩笑,说举报就一定会举报。”
但他一松手,丹冥便不再理会他,只顾添药进药盅捣碾。
而那名丹芽少女,则拿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笑。
趁着男子制药的间隙,花间把林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何必做这多余的事?”
林笑疑声道:“这多余吗?我这明明是道义之举。”
花间道:“他明明做的好事,你为何要害他?”
林笑道:“我没害他呀,我这是在救他!”
“这年轻人挺不错的,实在不想看他行差踏错。”
花间不解道:“那你为何还要举报他?”
林笑只道:“他今天能如此轻易犯讳救人,来日也定会有第二次。”
“我这次不举报他,将来也有其他人举报他。”
“你们只见他救人做的是好事,便不去阻止他。殊不知,这无异于是害了他的未来,令他走不长远。”
“大师姐可明白?”
花间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