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唯各派灵君还算淡定,不浮于色。
若换了个人敢这么做,他们说不定要合力阻止。
但清灵派之人要这么做,他们拦不起。
林笑不理会众人反应,只朝一旁的枯解道:“枯门主,你可还有话说?”
枯解哀叹了一声,摇头拱手道:“技不如人,自愧不如。”
林笑立道:“好,总算你还有担当,肯认下这一错。”
“但此错不过其一,你还有两错,可自知?”
枯解当即跪下,朝林笑恭敬拜道:“老朽愚不自知,还请大师开示。”
林笑上前,按着其天灵盖道:“人不自知过错,遇祸只言天意不怜,而不察所犯之过,已流殃万里,累及后代。”
“殊不知,天不欺物,示之以影,昼夜阴阳,雷电雨雪,日月沐辉,彗星飞流,乃天之信也。”
“地不欺物,示之以响应,及生万物,江河流泽,乃至枯涸,山崩地动,恶风振木,飞沙走石,水涝天旱,乃地之信也。”
“天地不欺物,示之以祸福,惟以灾祥警醒世灵,勿逆阴阳,颠正反也。”
“然而,我到你们这里,都看到了什么?”
枯解只把头低得更深了。
林笑放开他,深吸一气,朝众人道:“我看到了药田万顷,炉烟遮天,迷迷大众,碌碌不知。”
“此乃何耶?”
“不敬天,不畏地,不惜身,不慎行,步入灭途而不自知也。”
丹舟子上前道:“本门药田万顷,福泽万众,岂曰罪也?”
林笑凛然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贵宗第二错!”
“圈地围田,聚药圈养,实乃大错也!”
丹舟子正要反驳,林笑便抢到他身前道:“你说福泽万众,但那福泽之源,是你们吗?”
“不是!是那地上灵药!”
“灵药何来,天生地养也!”
“你们不过圈起来以便自用。”
“但你们可知,此举,实已犯阴阳之逆,倒乾坤之正。”
“其结果为何?”
丹舟子大声道:“众生得惠,厚利千秋。”
林笑面露悲哀,摇头道:“实为画地为牢,圈箍世众,滋养恶习。”
随即怒指天边道:“那门外的,名为药田,实为一片片牢笼,欲以药为诱,将冥冥众生,代代后辈,锁在这片牢笼里。”
林笑又指着丹舟子道:“你道及灵君,高高在上,自然来去自由,不愁杂务琐碎。”
“但你可知,贵宗门下多少弟子,为了维护那庞大的药田,维持那庞大的运营,投入了多少精力去打理,耗费了多少功夫去炼丹,可结果呢?”
“只得你们寥寥几位灵君,算得自由。那他们的自由,便不算自由了吗?”
丹舟子顿时说不出话。
对方这算是替他们门下弟子说公道话,他若反驳,反而会惹怒一众弟子。
他道:“灵君岂能轻易而就,本门从未亏待门下弟子,得利之处,比之那无门散修,不知好上多少倍。”
林笑冷冷轻呵。
“你们的药田越来越大,弟子也越来越多,可得道者却寥寥,反而散修们过得越来越惨,凡需药,皆到你们这里来求。”
“如果有一天,大家都不来找你们求药,你们一定很苦恼吧?”
“只怕恨不得别的地方都长不出药草,而不愿有那么一天。”
这下,许多百草门以外的修士,也不站他们边。
丹舟子虽气急,一时又找不出反驳来。
而枯解只虔诚跪在地上,肃穆聆听。
林笑继续道:“你们想过,为何一块地种过一轮灵草后,需静养数年,方可种下一轮?”
“天地为何不让这地可以一直种,而无需静养?”
“此乃大地传信于吾等啊!”
“坤灵不愿见其地虽广,万物荣生仅得一隅。”
“结果你们是怎么做的?”
一旁的席位上,尘寂幽蓦有所感,看了眼自己拔出的高峰。
那是在素芸的提议下,为了引枯解主动上门找他,而行的高调之举。
他本也以为是好事,此时才隐隐觉出不妥。
旁众里,火娃语气轻佻道:“换土呗,自己换不过来,就让别人帮他们运土过来。”
“把其他地方的肥沃土壤,汇聚到他们这里来。”
“而他们,则把用残的土壤,扔往外面去。”
“长此以往,外面的土地缺失沃土,自然也长不出什么好的灵草咯。”
“最后,还是得来找他们求药。”
群众中,顿起一阵热议,不乏谴责百草门此径者。
百草门众,则个个神色躲闪。
丹舟子高声震道:“换土,实乃无奈之举。”
“然而,本门所换之土,从未随意倾倒,皆用于填充坑洼沟壑之地,拓展平地。”
“且灵界洲土何其之大,本门所用,亿万分之一也不到。”
“本门何德何能,可使别地长不出灵药。”
“不说本门无这能耐,便是有,八宗之一青松苑木灵之术天下无双,有他们在一日,便不虞无草之地。”
“再则,本门从今往后,已无需旁人运土而来。”
他朝尘寂幽的方向,拱手道:“灵霄派九幽宗主仁义无双,知本门之苦,以无上大神通,特于一旁立起一座沃土大山。”
“本门今后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