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出过半。
林萦二人回岸,乍闻岛上钟声急响,似大灾预警。
“鱼兄快跑!”
海面一个浪花飞溅,彩衣鱼影已不见所踪。
林笑转身道 :“走,我们也去看看。”
正起步,萦晓却拉住他手臂道:“夫君,你的头发……”
朝阳下,他鬓角的苍发再浓一层,由原先隐约斑白,变得甚是明显。
眼角,亦多了一丝苍纹。
林笑看不到自身变化,只拉起她疾行道:“海上风大,头发乱些也正常。散乱了更好,方显吾辈洒脱不羁。”
二人刚走远,一渔家少年悄然现身二人上岸处,四下搜寻。
最后挠头道:“没船呀,明明见他们站着从海上回来的。”
旋即双眼一亮,坚定道:“定是藏起来了,我非找出来不可。”
少年便沿着海边挨寸搜索。
……
回至主干街道,林笑二人见行人纷纷攘攘,皆往一个方向赶。
不仅青壮,老弱妇孺亦在其中。
林笑随众逐流而行,见一老者,似有腿疾,拄杖而行,颤颤巍巍,渐落人后。
他快步过去,托扶老者,问道:“老丈,先前那钟声是何意?大伙这是赶往何处?”
有人托扶,老者走路轻松不少。他看了林笑一眼,语气和善道:“老弟是岛外游客吧?”
林笑一怔,随即恭维道:“老哥眼光老辣,小弟昨日刚到宝地。”
拄杖老者顿皱眉道:“昨日?没听说有商船靠港呀!”
林笑立即拍额道:“您瞧老弟这迷糊脑袋,一上岛就进赌坊混到现在,连过去几天都不知道,还以为只过去一晚呢。”
老者瞬间释怀,劝道:“偶尔赌赌没事,老弟这般沉迷并非好事。”
林笑忙道:“老哥说得极是,若非被钟声打断,老弟现在还在赌坊呢。”
那老者这才道:“那钟声,是岛主在召集大家,一般只有紧要大事才会敲响。”
“钟声越急,响得越长,说明事越大。像今早这样的,好多年没遇到了。”
林笑了然,暗想此事必与那彩鱼有关。
不一会儿,街上行人渐稀。
见老者走得慢,便背他前往。
当他们赶到召集处,广场上已人海如潮,皆作安静聆听。
人群前方,一高台上,一儒衣士朗朗宣讲。
“故此,为应对此事,经岛上各方主事一致同意,决定于今日,重启岛主任命试炼,公选出新一任逍遥岛岛主。”
话一落,人海霎时沸腾。
其中,欢呼者众多,皆面露喜色。
人群最后,林笑见拄杖老者亦满脸兴奋,不由问道:“老哥,这什么试炼,是怎个回事?”
拄杖老者道:“本岛有个惯例,每当岛上遇到各方主事都无法决议之事,就会开启岛主试炼,进行全民海选,直至从试炼者中,选出最合适的一名,成为新一任岛主。”
“上一任岛主的任命,还是老夫出生之前的事。”
“没想到老天垂青,让老夫在有生之年,能碰上一回。”
林笑挑眉一讶,忽而神色一动,耳边传来窸窣细语。
听罢,微微点头,朝老者问道:“老哥,不知这岛主,在岛上有多大权限?”
老者立道:“自可号令全岛,凡岛上之民,莫有不从!”
那庄肃神情,仿佛他已是岛主一般。
林笑即道:“老哥,这试炼,岛外游客可否参选?”
老者目带审视地朝他打量了下,问道 :“老弟,你也想凑这热闹?”
林笑搓手嬉笑道:“这不,最近手气不佳,刚把赌本赔光,正缺个回本机会,既然撞上,怎么也得赌一把大的。”
老者顿时大要其头道:“按规定,试炼不限身份,无论岛内岛外,男女老少,凡所愿,皆可试。”
林笑立拍掌道:“妙哉!”
何止他,场中所聚者,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林笑又问道:“老哥,不知这试炼,是怎么个试法?”
拄杖老者刚要开口,场中瞬起大阵哗然。
林笑抬头望去,只见高台上,一块大青石碑正被数名壮汉,扛到台正中。
身边老者立兴奋大喊道:“出来了,是第一代试炼碑!”
林笑刚生疑惑,便见前方人群顷刻拜倒一片。
前方视野瞬间大亮。
拄杖老者也跪地下拜,如拜祖宗,口中喃喃称颂。
青石碑于正中摆放了会儿,被挪至左侧。
紧接着,第二块石碑被扛上台。
这一次,是白石碑。
碑面上,隐约可见刻字。
依然是在正中摆了会儿,随即被挪至青石碑右边。
而后,各色石碑,被陆续搬上高台,先左到右,一字排开。
至第七块而止。
这时,跪拜者才相继起身。
林笑趁机扶起老者,顺势问道:“老哥,他们搬石头上台做什么?”
老者责怪道:“什么石头,那是试炼碑。一块,对应曾经的一位岛主。”
“每一块石碑上,都刻有一道试问。”
“唯有回答上石碑之问,并所答服众者,方能成为新岛主。”
林笑登时怪叫道:“就这么简单?”
唰!
立有无数人转身朝他看来,眼